钱正代表经开区党工委、管委会和和新任干部见面的集体谈话结束后,沙正阳又分别和新任的十三名正科级和副科级领导干部单独谈话。
谈话时间不长,每个人都不超过十分钟,但是却都是点对点直接说到。
这让新来的这一批干部都深刻感受到了这位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年轻的管委会常务副主任不一样的风格。
比如曹河川,沙正阳就明确告诉他,一个星期之内,作为招商引资二处的处长,他应当要提交一份切实可行并能迅速启动的招商引资方案出来,甚至要具体到行业和做法,以及如何来协调经开区当前规建情况。
这个要求让曹河川也是头大如斗,但却无法拒绝。
同样,对规建拆迁办主任刘同和副主任庄严,沙正阳也向他们提出,规建任务刻不容缓,经开区已经有一些想法,现在要通过建发司来迅速落实兑现,他们责无旁贷。
总而言之,沙正阳与每个人的谈话都是毫无例外的压担子抽鞭子,要他们立即进入状态,从这间办公室门一出去,就要开始全副身心的投入工作,没有时间供他们潇洒清闲。
“好了,我今天的活儿完了,老闫,接下来还有你的谈话了。”沙正阳舒展了一下身体,向也累得够呛的闫鹏道。
“我的可以缓两天,你都把人给抽得像陀螺一样了,这都忙不迭的回去研究工作了。”闫鹏摇了摇头,“我感觉他们心里都要觉得不好了,怎么来经开区工作就像是打仗一样呢?”
“就得要有这种紧迫感,否则怎么开追赶?”沙正阳搓了一把脸,“说实话,我自己坐在办公室里都觉得不踏实,恨不能每天站在田间地头,就希望能早点看到变化。”
“你也别太走火入魔,饭也得一口一口吃,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闫鹏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都被沙正阳给带得有些急躁起来了。
正说话间,陆健疾步进来,脸上带着一抹兴奋和烦躁,后面跟着奚重山,“沙主任,卢雅说和你提起过顶益的事情?”
“简单说了一下,她觉得可以一试,据说顶益正在找合适的目标地,卢雅觉得宛州条件很合适,我也觉得可以,但问题是……”
沙正阳的话头被奚重山抢过,“问题是现在没有合适的土地在!恐怕短期内也难以开发出来,那我们怎么办?顶益是台资企业,估计现在各地都在争抢,尤其是看到津门顶益的产销两旺,谁能按捺得住?”
很显然二人已经对话过了,这才刚接手,就已经开始针尖对麦芒了。
“老奚,你也别那么悲观失望!”陆健声音也有些粗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慌什么慌?再说了,就算是你们现在马上去接洽,磋商,起码也要一个月才能有眉目吧?真要敲定下来,也得要两三个月吧?那时候我们这边早就有对策了!”
“两三个月?你把资本家的效率想得太低了,你以为是那些要死不活的国企啊?”奚重山毫不客气的反驳,“我告诉你,老陆,我们去接洽,肯定要邀请人家来看,来谈条件,万一人家一口答应下来同意来看,怎么办?”
陆健一时间语塞。
“如果人家要来看,我们不可能拒绝,来了,现在这情形能让人看么?”
奚重山对于卢雅的建议也是又惊又喜又忧,所以迫不及待的去找来了陆健,这也让陆健心烦意乱。
这边刚把建发司的牌子挂起来,这就要说交地的事情了,他就是神仙也变不出来啊。
“拖一拖,行不行?”闫鹏问道,但随即又否定:“如果真的大家都在争,恐怕不行。”
“老陆,顶益这家企业的确比较有影响力,如果能引到我们宛州开发区,肯定会带来很大的正面影响力,问题是现在我们手里不具备让人家满意的条件,所以我建议是不是可以先选一两家企业草签协议,先入场,后续手续再补?”
沙正阳思考了好一阵才提出这个建议。
“可倒是可以,但国土手续这些办理恐怕再怎么也要一个月才下来得了,另外物设企业,按照我们原来定的规则也需要招标,这还没有开始,就要破规矩?”陆健也有些为难。
“特事特办,只能如此了。”沙正阳沉吟了一下,“但我们要一些弥补措施做好,比如会议纪要,向市委汇报需要书面材料,……”
陆健眼中掠过一抹惊异之色。
这家伙老练啊,刚才还觉得这家伙挺胆大妄为,有些鲁莽行事,这马上就跟进了,要把屁股上的屎先搽干净。
就算是有些东西擦不干净,也得要表现出已经正在擦了,这也是一个姿态。防止有心人来借势发难。
“我看可以,先动起来,不能拖,最好能在一两个星期里先腾出来一片地,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要想那么一回事,让人家愿意和我们谈下去。”奚重山迫不及待,“我打算明天就和卢雅、张瀚一道去津门,这种事情半点都不能拖!”
陆健侧目而视,“老奚,这么急?”
“你不知道顶益在津门的盛况,顶益自己也急,想要把顶益拉到手的人也急,所以不敢怠慢。”奚重山断然道:“我们等不起。”
沙正阳也很欣赏奚重山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有时候慢一步就花落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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