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听到石板摩擦的声音,然后轻微的脚步声从房门口传来。
这倒使得朱天赐有些惊讶,这房间里竟然真没有别的门,其它密室的通道在门外,恐怕大多数人都想不到,设计建造这地下密室之人倒是费了不少心机。
他坐正身子,抬头望去,然后张大了口,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奕宁公主!
身高长相气质一般无二,也是那种冷森森的目光。
朱天赐立即想到,这是太子,只是想不到竟然这么像,他原来以为奕宁公主既然敢冒充太子,两人在年龄身高长相上肯定有诸般相似之处,毕竟都是同一个爹生的,却想不到相似度如此之高,就算将两人放在一起,恐怕都很难分辨出来。
甚至看上去,太子比奕宁公主更秀气一些,更有女人味。
朱天赐不放心,又用灵眼看了一下,确实是个男人。
明黄色的锦缎长袍,胸口绣着团龙。
这必是太子。
“不错,孤正是当今大明太子。”大男孩看了看方几上的绣春刀,负着手,高高昂起头,“此非常之地,孤恕你失礼之处,还不速速前来拜见!”
朱天赐悠然靠在矮椅上,翘起二郎腿:“你叫朱慈煸是吧?我可不是你们大明鹰犬,别跟我耍官威,没用。”
朱慈煸猛地退后一大步,靠在门边,一幅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厉声道:“你是何人?这绣春刀从何而来?”
“文绉绉的,说话可不像奕宁公主。”朱天赐翻了个白眼。
“什么,你见过英儿?”朱慈煸又惊又怒:“难道她落到你们手上?不对,我明明收到传讯,她已经顺利到达应天,正以我之名整理大军北上勤王,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朱天赐招了招手:“来,别怕,我不是你的敌人,不会把你怎么样,说起来,我与奕宁公主算是朋友吧。”
朱慈煸皱眉想了一会儿,整了整颜色,再次走进大门。
“这就对了嘛,来,随便坐。”朱天赐热情地招呼,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随便用。”
朱慈煸冷着脸,上前几步,突然右手从身后转过来,掌中握着一杆燧发枪,喝问:“你究竟是何人?”
朱天赐饶有兴趣地望着精致的燧发枪,笑道:“你这是烧火棍吗?”
“这叫火枪,我只要一扣板机,你的脑袋就会开花。”朱慈煸喝道:“快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朱天赐微微摇头,这朱太子远不如奕宁公主沉稳,他淡淡地道:“我知道,这叫燧发枪,欧洲也应该刚研制出来不久,数量不多,想不到已经传到了大明,不过,它只能击发一次,再装弹需要不少时间,我不知你练过没有,准头如何,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朱慈煸眉头竖起,左手也从身后伸出来,也握着一柄燧发枪,然后用脚将石门慢慢关闭,一步步向前,一边冷冷地说道:“这里作了隔音处理,上面听不到,现在,我突然对你的身份失去兴趣,我想试试我的枪法,练练我的准头。”
他一直走到三步外停下,开始瞄准。
朱天赐懒洋洋地靠上矮椅上,一边将一枚葡萄塞进嘴里,冷淡地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敌人,但你如果非要与我为敌,我也没办法,我保证,你就算用机关枪,也打不死我,另外,我还可以保证,之后我绝不会手软,对待敌人,我一向是很残忍的。”
“机关枪?”朱慈煸微微一怔,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不信,你尽管试,如果你的准头不行,我容许你把枪口顶在我的额头上。”朱天赐坐起身,脑袋向前伸去。
朱慈煸反而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惊疑不定。
朱天赐不再理他,继续靠在矮椅上,闭上眼睛,轻轻哼起后世的一首小曲:“
移舟靠岸,
案前惟剩空盏,
莫怨良辰短,
曲终了韵意未完。”
朱慈煸眉头越皱越紧:“莫非,你是妖精?”
朱天赐大怒坐起:“你才妖精呢,你全家都是妖精!”
他停了停,突然轻笑:“不错,在某方面来说,我确实是妖精,而且是老妖精。”
自己来自未来,确实算是超出凡人想像的妖精。
比妖精还妖精。
朱慈煸露出一丝恐慌:“那你来找我作什么?”
朱天赐呵呵一笑:“小家伙,我不是来找你,我只是路过此地,歇歇脚。”
这朱太子的智商也比不过奕宁公主,这么好骗。
朱慈煸努力保持镇静:“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是妖精啊。”朱天赐耸耸肩:“我无所不知。”
朱慈煸慢慢将枪口放下,对于不能理解的事情让他不敢轻易造次,那个小曲的曲调怪异,听着就有一股妖气,还有那什么机关枪,从来没听说过,难道这世上还有比燧发枪更先进的武器?
他小心地问:“你是怎么认识英儿,哦,奕宁的?”
朱天赐促狭地道:“我在太行山里修行,她带着一队人从我的洞府经过,我给她指了条明路,哦,我还跟她的一个叫谢少安的待卫打了一架,是小丫头求我,我才没杀他,便把他的刀给留下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腰牌扔到桌上:“还有这块牌子。”
朱慈煸看着那刻着“北镇抚使锦衣卫谢”的腰牌,渐渐有些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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