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外,魏老三让江大淘带人往西追,他自己带人往东追。
结果都快追出城了,连半个人影都没找见,气得他哇哇直跳,返头去找江大淘算账,见面就把江大淘一阵爆锤。
江大淘被打得皮青脸肿,都快被打傻了,也幸好没有真傻,反而被打得灵光一闪,叫说王素素是不是回家了?
魏老三一想是呀!尼姑走了当然回庙里找啊?又踹江大淘一脚,怒道:“你不早说?害三爷我大半夜顶风冒雪!”
越说越气,抬腿就是一脚正蹬,江大淘顿时变成江大虾。
好在魏老三手下够多,招手一挥,几人一架,当场搬虾。
之所以没把江大虾放归河水,纯粹因为还要他当指路虾。
这么东西往返,来回折腾,连灯笼都快烧完了,好在雨夹雹终于变成了雨夹雪,虽然天空依旧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摸黑看不清路,起码不那么难受了。
途中遇上几间连排的店铺,砸开门抢夺灯笼和风灯,他们这么多人显然不够用,于是干脆强拆了桌椅板凳,扯了帘子布帛,浸透灯油,裹成火把,上路照明。
反抗,当然是有的。结果,当然是注定的。钱,当然还是给了的。
魏老三感觉棉靴里的脚趾头快成冰萝卜头了,心里火气蹭蹭得涨,怪声招呼。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那个王素素我知道,很有几分姿色,她的姨娘姐妹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等到了地方,大家随便抢,看中谁就抢谁,抢到谁就归谁……”
结果,无人响应。
成排的火把照耀之下,照亮了一张张冷肃古板的脸孔。
一众黑衣人默不吭声,步履沉稳有力,显然训练有素。
魏老三不禁撇嘴。这些都是老大派给他的人,说是高手,怎么一个个像木头,连点狼性都没有,可以抢女人都不见双眼放光,更不见嗷嗷乱叫,能高到哪去?
被人架着走的王大淘忽然颤声道:“堂,堂主,王,王素素,能归我吗?”
“你不会真以为她冰清玉洁,素剑无染吧?”
魏老三斜眼笑道:“她就是块染布,全身上下没有哪处地方没有被男人染到透,三爷我早就腻味透了。没看出你还有点色胆,不错不错,赏给你了,让你染个够。”
王大淘听得直呆,大受震骇,半晌回不过神。
对他从来不假辞色的二师妹居然……
脑海中忽然跃出二师妹那高傲冷漠的娇颜。
他心脏一阵剧跳,使劲甩头,不敢往下想。
魏老三推他一把:“上头想不如下头爽。路口了,还往哪边走?”
王大淘急喘几口气,心情复杂地抬手指道:“就是这家。”
魏老三面露喜色:“总算到地方了,这一路,真不容易啊!”招手道:“把门给我砸了,把所有人都赶到院子里,三爷我今个儿要开染布坊。”
王家并不算太大,不过三进四合。三面屋,一栋后楼,围出内院。
当然,前还有客房、书房、男仆居住的倒座房,后还有库房、杂间、女仆居住的后罩房。
进院过两门,砸开很顺利,先驱赶男仆,入院后再闯东西厢房、东西耳房驱赶此间主人。
王家人几乎都在熟睡,被窝里揪起来的人,自然没怎么穿衣服,让人直接连踹带赶,惊慌失措地被驱赶至内院。
他们哪曾遇过这种凶神恶煞,又一下从温暖到极寒,雪雨中瑟瑟发抖,被火把成圈围住,宛如待宰的栏中羔羊。
黑衣人刚要闯入后楼,门自己打开,风沙缓步踱出,朗声道:“我是振武武堂的贵客,你们谁敢动我?”
王素素跟在他的身后,神情局促不安。
众黑衣人停下扑击的动作。
当中一人粗声粗气地道:“那还真是巧了,魏堂主就在那边,请吧!”
诸人按住刀柄,让开去路。
风沙没动,竖臂拿大拇指往背后点了点:“这是我朋友的闺房,乱闯会死人的,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
那人狐疑地打量几眼,沉声道:“那要看魏堂主到底给你几分面子了,请!”
风沙笑了笑,侧身伸手牵起王素素的手,当先而行。
几名黑衣人伸着火把,分从两侧,按刀跟上。
剩下多半人展成雁翅,堵了后楼的大门和侧门,但是确实没敢往里强闯了。
有个黑衣人快步绕过被赶成一堆的王家众人,穿过内院赶去找魏老三说话,同时往这边戟指。
魏老三不禁纳闷,住在武堂的贵客就那么几个,男人只有马珂润的男伴陈风和马玉怜的侄儿马珂海。这两个小子能跟王家有什么关系?还深更半夜跑来?
视线看过人群对面,两支火把照亮人脸。
魏老三瞪眼一瞧,还真特么是陈风那小子,等等,居然还揽着王素素?
Emmm~
游春阁的女奴除了到地方陪客,私下也会陪恩客。莫非王素素接私活?
王大淘眼见王素素抱着那劳什子碧少的胳臂走近,别提多亲昵了,本来心情挺复杂的他一下子愤气填膺。
被打得仅剩半口气的他不知从哪里腾起一股沛然大力,猛地推开架着他的黑衣人,踉跄几步,上前冲着王素素怒道:“你,你带他来家里干什么?”
王素素远远见到魏老三,就像老鼠遇见了猫,马上抱紧了风沙的胳臂,更忍不住往风沙的身后缩躲,连视线都不敢跟堂主对上。
闻声倒是一呆,透过风沙的颈侧往前打量,失声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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