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羊羊这才知道原来陈少是风少,转念又觉得说不定两个都是假的。
风沙转目打量东果,似乎认真地辨认真话假话。
东果举手发誓道:“婢子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您也知道婢子身份卑微,至多就是个玩物,没有资格知道更多,婢子也不敢知道更多。”
她的脸色苍白,她的嗓音颤抖,她的神情充满恐惧,她的眼神满是哀求。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一个没有价值的密谍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那就是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
为了不被消失,她只能拼命地证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内心深处很清楚这是徒劳,然而求生欲令她不由自主地挣扎。
林羊羊听得心里一颤,尽管早就有猜测,终于能够确定东果的身份了,恐怕跟她一样,只是归属不同。只是想不通东果为什么变得这么害怕。
这一路走来,她并不觉得主人有什么可怕的。
唯一的威胁,无非是袖中的一把手弩。
如果突如其来还能吓唬她一下。
现在有了防备,这玩意儿对她来说只是笑话。
她曾经试探过,东果的身手恐怕比她只高不低,没有可能怕成这个样子。
除非东果也和她一样,有着比死还可怕的牵挂。
一念至此,林羊羊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因为她的叛逃,恐怕已经导致她的牵挂不复存在,更有可能堕入炼狱,正在身不如死。
“咱们相处有段日子了,你似乎没把自己当成玩物啊!”
风沙含笑道:“上次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还横了我一眼呢!”
东果身子一软,一下子从凳上滑到地上,趴到桌子低下,头也不敢抬地瑟瑟发抖。
“婢子就是主人的玩物,主人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终于会意到自己近段时间受到林羊羊的影响,似乎太不把主人当回事了。
不管主人表现得多么迂腐和软弱,但是她的生死确实只在人家一念之间。她本应该仰其鼻息,时刻战战兢兢,不应该心生鄙视,甚至蛮不赖烦。
林羊羊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忽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但是就是怕。
风沙夹了口菜,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淡淡地道:“我没工夫玩你,你自己去到洛阳,让有工夫的人玩个够好了。”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美女是稀缺资源。宛如夜空明星,可仰望可幻想,而无法触及。
对于美女来说,财富是稀缺资源,仿佛蚁群附食,群蜂逐蜜,蜂拥而来,蜂拥而去。
对于权力来说,财富和美女像衣像食,日常所用,唾手可得,务求精美,务必精致。
然而无论如何精益求精,还是可以丰盛到“摆满一桌浅尝几口,充满衣柜只择几件”的程度。
简而言之,爷不在乎。
东果大恐,一旦到了洛阳,她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被人灭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活着走出这间酒馆。
惊慌失措地扑上来抱住风沙的腿,开始口不择言:“主人饶命,婢子就想被主人玩,就想被主人玩个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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