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跟着云本真出门,沿着走廊行往那些雪岭门弟子下榻之处
雪岭门与他入驻的房间处于同一方位,都是面向中庭这边,同样也是包下了整一边,只不过位于顶楼,比他的房间高那么一层。
行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走上来一行人。
当中是一位身着彩裙的明艳少女,姿色不俗,身段婀娜,尤其眉尾高挑,下巴略扬,显得傲气十足,很有点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的身边拥着几名鹰视狼顾的剑手。
这些剑手见风沙等人行来,立马分出两人抢先跃上,颇为霸道地并肩拦在楼梯口前,举臂止行,目光冷视。
其中一人欠身道:“请诸位稍后。”
语气还算客气,但是配上神态和姿态,警告之意蔚为明显。
云本真驻步没动,仅是冷冷地反视。
彩衣少女不急不缓地从两人身后继续上楼,从头到尾,连眼角都未曾瞟过来。
待得她转上楼梯,再也看不见身影,两名剑手方才让开去路,不过仍旧拦住上楼的楼梯。左边那人将手往侧面一划拉,道了声“请”。
这是示意风沙等人赶紧离开,去哪都行,就是不准上楼。
云本真的眼神更冷,俏眸开始扫量两人的颈子。
她的性格相当扭曲,煞气一向很重,又一直当着风门的掌教,专门替主人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很多人落到她的手里之后就已经不算个人了。
所以她看人的时候不像看人,像看畜生。
好比杀猪杀多了,猪在其眼中那就是一堆待分的肉,只会考虑应该从哪下刀,又如何剔骨之类。
两名剑手愣是被她盯得颈后汗毛倒竖,仿佛被锐利的冰刀缓缓的刮过一般,忍不住去摸剑柄,好像只有握剑才能抵抗心内倏然腾起的恐惧感。
风沙轻咳一声,笑道:“听说这家客店的茶不错,你们刚来匆忙,没来得及品尝,当真可惜。”
授衣挺机灵的,粗着嗓子接口道:“正要去尝尝。”
主人一发话,云本真立马收回视线,领先下楼。
两名剑手忍不住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残余的恐惧,心知自己恐怕遇上了高人,起码也是个狠人,好在人家并没有跟他们计较。
云本真当先下到大堂,寻了个位置不错的茶席入座,绘声抬眸往楼上瞅,忿忿不平地道:“有什么了不起,这么霸道。”
她老老实实地交代步摇的来历,但是主人一直没个态度,既没说追究,也没说不追究,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抓住机会就想转移话题。
风沙失笑道:“这些护卫像是训练有素,说明有点来头。”
要不是改扮了身份,诸女保护他的时候也会这样,甚至更加霸道。
受训精良的护卫大多如此行事,他还不至于因此恼火。
绘声见主人和颜悦色地接她的话,不像生气的样子,忐忑的心儿安稳多了,胆子也大了一点,凑近去摸风沙受伤的右肩,撒娇道:“还疼吗?婢子给您揉揉。”
她坐在风沙的左侧,伸手去摸风沙的右肩,双臂一环,整个人几乎挂到风沙的颈子上,胸口更是挤着风沙的左肩,就差直接往腿上坐了。
授衣坐在主人的右手边,恰好看见绘声正把手往主人的领口里伸,不由红着小脸暗啐一口,心道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羞,尤其还穿着男装呢!
风沙笑道:“别忘了咱们现在的身份。”
绘声啊了一声,赶紧正襟危坐,小脸板住了,心里挺得意。
其实她故意亲热给对面的云本真看的,证明主人并没有生她的气,那么步摇的事就算糊弄过去了,云首领不会揪着不放,她也就免去了一顿皮肉之苦。
马玉怜瞧向授衣,岔话道:“那是什么人呀?既然去找雪岭门弟子,莫非也是巴蜀的江湖人物?”
授衣迟疑道:“可能吧!我不认识他们,打扮也不像雪岭门那样特别,看不出什么身份。”
风沙向云本真道:“你说呢?”
云本真忙道:“我觉得应该就是汴州本地人士。”
风沙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何以见得?”
云本真解释道:“拦我们的两名护卫都开了口、说了话,虽然都不是本地口音,却近似北地口音,不似蜀人。”
风沙含笑道:“有道理。”
云本真继续道:“大凡算个人物,到了别人的地盘上都会先拜码头,多半会托庇于相熟的地头蛇。这几个女人明显是来打前站的.”
风沙点头。别说各大势力,哪怕有点规模的商会都是如此。
我在我的地盘保护你的人,你在你的地盘保护我的人,大家合作互利。
云本真沉吟道:“来找她们的人,八成是雪岭门在汴州的关系,否则不可能人一到他们就找上门,只可能事先约好了大概的时间和地点。”
风沙露出赞许的目光,忽然于茶席下伸足一勾。
云本真正坐于他的对面,亮晶晶的瞳光一下子朦胧起来,又很快水灵灵的像是要滴出蜜来,哪还有半点凶厉的样子。
更像一支挂着晨露的粉嫩桃花,随风摇曳,风情迷人。
旁边几女的脸蛋莫名其妙地浮起晕色,或浓或淡而已。
倒茶的倒茶,喝茶的喝茶,说话的说话,就是没人去看桌下。
没过一会儿,两名雪岭门的女弟子随同那位明艳少女及其护卫一同下楼,下到大堂之后,看方向似乎直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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