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光蒙亮。本是最沉眠的时刻,李玄音依旧很兴奋。
绘声和英夕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则换上了单衣、披散了长发,羞涩地感受着姐夫挨着她轻轻地撩水、轻柔的抚摸。
指尖触头,好麻,麻钻入心。掌沿过耳,好痒,痒得体瘫。
偶一余光,发现姐夫正痴痴地凝视着她,神情说不出的柔和,眼神更是前所未见的温柔。
李玄音上感到姐夫的身体离她越来越近,贴得越来越暖,在她耳边的呼吸也越来越热。她的呼吸同样急促起来,美目不由自主地闭上,柔弱无力地依偎。
几乎无意识地推手,偏偏使不上任何力气,唇瓣之中发出诱人的嘤咛。
抱紧浴巾的绘声轻轻扯了英夕一下。
英夕根本没有注意,使劲低着头,往浴桶轻轻地舀着热水,以保持水温,两颊像是被热气蒸透,不仅红通,而且粉嫩。
李玄音撒娇似地呢喃道:“不要,姐夫不要。”不像拒绝,更像邀请。
听到“姐夫”两个字,风沙的身体僵了僵,拉远了距离,迷蒙的眼神也重新凝聚。
李玄音几乎软成一滩泥的娇躯几乎同时一僵,少许后有些失望地咬住下唇,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脸颊艳如桃李,芳心不乏紧张也不乏后悔。
云本真忽然蹑手蹑脚地探头过屏风。
绘声转出屏风,低声道:“主人现在不方便呢!”
云本真道:“夕若姑娘来了。”
绘声忙道:“孟……二小姐还好吧?”
云本真瞪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二小姐安然无恙,中了迷药尚在昏睡。孟凡还好,活蹦乱跳。另外,白绫亲手杀了古鲁,在场的契丹人都看见了。”
昨晚交换人质,易夕若带得人手并不算雄厚,真要拉开人马,在车辂院这种平坦又开阔的地方与一批精锐的契丹弓骑兵开打,就算能赢也必定损失惨重。
好在宫青雅带着望东楼一众女杀手压阵,找出萧思逼其逃走,使得契丹骑兵群龙无首,加之白绫当面干掉古鲁,一众契丹骑兵再无任何指望,士气很快崩溃。
其中小半被杀,大半被擒,也有机灵的四散逃走。被擒者最惨,白绫强逼她的直系属下亲手杀俘,使得人人沾血,人手一份投名状,彻底与从前的身份切割。
绘声当然不知道昨晚的车辂院是多么血雨腥风、残忍残酷,听得弟弟没事,紧提的心儿立时松下。
屏风后,风沙问道:“是真儿来了吗?”
云本真赶紧应了一声,把话重复一遍,但是没提孟凡,提了符尘修。
风沙沉默少许,吩咐道:“这件事易夕若办得不错,由她继续查下去。把符尘修交给符尘心,叫她以后约束一下妹妹。”
符尘修落在萧思的手里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多半跟赵义有关。
但是他并不想深究,毕竟碍于玄武总执事和赵仪,他拿赵义毫无办法。
力不能及的地方,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更不要试图探知,否则真扯出点什么,他又毫无办法,等于自伤。小黑本上记笔帐,心里有数就行了。
云本真应声出去,过了会儿又进来,隔着屏风道:“夕若姑娘和白绫还是想见主人一面,似乎有别的要紧事。”
听得几声水响,李玄音道:“姐夫有事,让英夕洗吧!”
风沙柔声道:“霜儿已经没事了,现在给你洗头发最重要。”
李玄音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喜滋滋的。
云本真想了想,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风沙湿漉漉地转出屏风,从绘声手中接过浴巾随便擦了几下,披上外袍下楼。
云本真正在一楼的客厅招待易夕若和白绫,见主人下楼,赶紧起身服侍。
易夕若跟着起身,白绫一直站着。
风沙入座后问道:“霜儿怎么样了?”
易夕若跟着坐下:“她和符尘修中了某种强效的宁神药,估摸还得睡上一天,我查了脉,该不会有后遗症。孟凡是被偷袭打晕,醒是醒了,但是什么都不知道。”
风沙皱眉道:“什么宁神药这么强力?”
易夕若摇头道:“就我所知能够造成类似效果的药物就有上百种,以醉心花和见血封喉入药都能配出十几种,除非找到原药,否则根本没办法追查来历。”
风沙唔了一声,道:“还是要留心。能配出这种强力还不伤身的东西,总归是有一个范围的。”
易夕若称是,将昨晚车辂院的情况捡要紧的大致说了一遍,尤其着重强调白绫亲手宰了古鲁,并带着手下杀光了俘虏。
白绫脸色相当的苍白,神情倒是异常的冷静。
旁边服侍的绘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倒茶的手不住地发颤,两三次将茶水倒出杯外,洒在桌上。
风沙执茶杯喝了一口,木无表情地道:“还有什么事吗?”
易夕若看了白绫一眼:“就是安置她那些手下的问题,她有个很妙的想法,昨晚被交换人质的事情突然打断,我没来得及说。”
风沙哦了一声。
这件事情相当棘手。
无论白绫多么努力地向北周表示忠诚,可惜背叛就是背叛,既然有过一次,很难让人相信不会有第二次。尤其密谍这行当,忠诚的时效极其有限。
人家八成会这么想:你这么卖力地表示忠诚,是不是为了获取信任而故意付出的代价,以期达成什么更大的目的?付出的代价越大,岂非企图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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