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子时,李儒还在忙碌。
吕布等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大有不找出真凶,誓不罢休的架势。李儒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屋中所有的人,时而翻一下物品,时而写出一道手谕,命人传递。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蔡府轵侯麾下唐周有要事前来报告。
李儒不由的一怔。
唐周他自然是认识,而且非常的熟悉。不过从黄巾之乱以后,唐周就跟随了董俷。
这会儿,他跑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
李儒挠挠头,示意屋中的人噤声。不一会儿,就见唐周狼狈不堪的跑进来,看到李儒,就好像看到亲娘一样,扑通一声跪在的地上,同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痛哭。
“林乡亭侯,大事不好了……”
李儒一蹙眉,“唐周,有什么事,好好说!”
“太师,太师不行了!”
李儒的脑袋嗡的一声响,紧跟着吕布勃然大怒,长身而起喝骂:“你胡说八道……太师身体安康,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更有一人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唐周的领子。
“你敢胡说,我杀了你!”
唐周痛哭道:“真的,真的不行了……本来好好,可过了戌时之后,太师就变得昏昏沉沉。医生说,那刺中太师的武器上,被抹了非常厉害的毒药,所以才会……”
李儒一声怒吼:“文秀,松手!”
文秀,是董璜的表字。倒是和他的乳名很贴近,阿秀,文秀。
董璜的脸,涨的通红,手舞足蹈的大声说:“姐夫,你听到了,他居然诅咒叔父!”
“温侯,随我一同去看望太师。”
李儒二话不说,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宝剑,向屋外走去。吕布也不犹豫,急急忙忙的跟上。
董璜说:“姐夫,我也去!”
李儒看了董璜一眼,点点头说:“也好,文秀跟着,不过到了那里,可不要乱来。”
“我知道,我知道!”
三人让唐周带路,上马后一路疾驰,来到了蔡府门外。
有家人将三人引到了病房,推开门,李儒看到床上的董卓,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
董卓的脸蜡白,好像厉鬼一般。
躺在床上,更是有气无力。董俷就坐在旁边,见李儒进来,忙起身道:“姐夫!”
“岳丈醒来,岳丈醒来!”
在这病房里,吕布也不敢大喊大叫。只有惊慌的看着董卓,可怎么看,都觉得……
“西平,怎么会这样?”
董俷看上去也很虚弱,轻声道:“济慈说,伍琼的剑上沾了凉州的黑蝮蛇之毒。姐夫,你也知道,黑蝮蛇之毒无色无味,见血封喉。济慈发现的晚了,虽然努力的抢救,可是……父亲如今还在危险中,若是能挺过七天,说不定还有一点希望。”
李儒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痛哭失声。
董璜更是低着头,不停的耸动肩膀,嚎啕大哭着。
“文正……”
董卓突然睁开了眼睛,用虚弱的声音道:“昨日我接到汉安都护府的奏报,说于扶罗自河东杀入了司隶地区……凉州,咳咳咳,雒阳……奉先为主将,华雄为副将,兵发扶风。”
“小婿明白,小婿明白!”
李儒说着,为董卓盖好了被子。
董卓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就昏迷过去。
董俷又叹了口气,和李儒讨论董卓的病情。吕布在一旁只是静静的听着,渐渐的,目光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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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董卓重伤昏迷的消息,也不知道是通过谁的嘴巴传出,雒阳人妇孺皆知。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猜测消息的真假。
紧跟着,吕布、华雄,带领人马离开了雒阳,更引起了许多人的猜测。
董俷没有露面,整日的在蔡府中,唉声叹气不停。
一晃过去了三天,董卓重伤昏迷的消息,已经被人们证实。
正当有些人幸灾乐祸的时候,第五天,突然又传来的消息,说是找到了解毒的药。
一时间,又是引起了议论纷纷。
到了第六天的傍晚,董璜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永安宫的外面。小黄门杨谦自然也认得董璜,毕竟人家也是董卓的亲戚,又是中郎将,他一个小黄门,当然要恭恭敬敬。
董璜道:“弘农王可在里面?”
“大人,弘农王今天身子有点不舒服,所以在里面休息,要不奴婢先为您通禀一声……”
董璜冷笑道:“区区一个废物王爷,我要见他,何需通禀?让开……”
“大人,这宫中的规矩!”
“滚开!”
董璜一巴掌抽在了杨谦的脸上,怒道:“不长眼的东西,回头在收拾你!”
杨谦被打得嘴角流血,在地上骨碌碌的打了个滚儿。站起身来,还想阻拦董璜。
哪知董璜身后两名甲士上前一把将他按住,明晃晃的宝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其他的小黄门看这架势,那里还敢上前阻拦。
一个个噤若寒蝉,躲到了一边。看样子,这是要出大事儿啊!
董璜大步流星,走进了宫中。一脚把宫门踹开。
就见刘辨躺在榻上,何太后正坐在他的旁边,喂他吃药。门被撞开,哐当一声,吓了这母子一跳。
何太后扭头看去,怒斥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禁宫?”
也难怪,董璜虽然也是中郎将,却没有资格进入北宫。而且,何太后早早的就被囚禁于永安宫内。平日里也出不去宫门,自然就不可能认得出董璜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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