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广州犹如一个巨大的蒸笼,黏湿闷热的空气在没有空调的地方简直要人命。
夏京彦和上官拂晓出现在“高氏命理”办公楼的时候,排队的队伍已经到了楼下。
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号码牌坐在外面大汗淋漓的等着。
上官拂晓头一次见到算命还得排号的,无比好奇地用身份证去刷了排号机。
60。
“夏哥,咱前面还有59个人,要等吗?”
“……”
夏京彦跨步直接进去。
到了门口,两人被拦下了。
“按号算命,没叫到号的在外面先等着。”前台正在打游戏,感觉他们要往里走,头也不抬地叫住了两人。
上官拂晓拍了拍桌子:“把高善言叫出来!”
“排队!”
“……”
夏京彦从食指上摘下一个戒指,放在前台面前。
前台随意瞥了一眼戒指,纯银细圈,纹路上有一只鹰眼。
前台手机瞬间吓掉了,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对面站着一个跟冰渣子一样的靓仔。
五官出挑,倨傲冷淡,即便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他穿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西装,看到他也依然会感到一阵寒意。
而他身后站着的少年,粉头朋克风,笑容里透着桀骜,不耐烦地晃来晃去,一副随时要掀桌子的架势。
前台认出了他们,当即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把戒指双手捧着还了回去,“您稍等。”
说完,前台把保安叫了过来安排清场。
自己则带着两人往里走去。
屋子里高善言正被一个穿金戴银的富婆拽着不撒手:
“……高先生,话我今天放这儿了,不管夏家开价多少,只要他们肯来,我都付得起!”
高善言翻了个白眼:“王太太,我要跟你说多少回,我这是算命看八字的,是用科学手段发家致富拯救世界,你别跟我整那些封建迷信。”
“抓鬼怎么能叫迷信!再说了,整个广州谁不知道夏家是你人生的灯塔,玄学的启蒙,除了你,谁能联系得上他们?”
提起这个高善言就想吐血,“小学生作文能当真啊?!”
“当然,那可是你女儿写的。我相信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
“而且我听说夏家这个新上位的继承人夏京彦,是历代最强的通灵人,他在的地方厉鬼都要退避三舍,人都叫他黑无常,只要是道上的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有他出面,相信就没有什么鬼怪会贪图我的美貌再缠着我了。”
高善言看了看富婆的五短身材,“你八字里没这一劫,不用担心。”
“不行,万一我脱了衣服他们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我要夏家!”
高善言怒了:“你以为夏家什么活都接的啊?我告诉你,不是厉鬼不接,没有死人不接,不够灵异不接,你家里这鬼,水平够得着人家接活标准不?下一个下一个……”
高善言忍无可忍地把富婆往外推,刚走到门口,就和夏京彦迎面撞上了。
高善言赶紧让前台把富婆带走,转身急忙迎请夏京彦:“您还真来了啊?”
“不是你在群里说广州殡仪馆来了个火头的事情嘛,从来没见过的鬼当然要来看看。”上官拂晓在旁边搭腔道。
高善言意外地看向夏京彦:“我以为这种小事您看不上。那头……怎么样了?”
“夏哥把这颗头吓跑了。”
“……”
夏京彦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死者的八字,你算一下,能不能找到头在哪儿?”
高善言看了一眼纸上的信息——赵琦,1998年2月12日。
“稍等,我这就看看。”
高善言拿着笔写写画画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从自信满满过度到失望悲痛,惊疑震惊,千变万化就没停过。
上官拂晓坐不住了,“到底怎样了?你别光用脸演绎结果,倒是说啊?”
高善言抬起头看了看两人:“她的八字有点奇怪。”
夏京彦瞥了过去:“嗯?”
“在她的八字里,她并没有死。”
“还活着?”夏京彦奇怪道。
高善言挠头:“她死门已开的确是死了,但命没断。”
“像话嘛!”上官拂晓被他说懵了:“头没了,尸体活着?这话从你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你就没想想这是人话?”
“八字就踏马这么显示的,你不动动脑子去想想怎么回事,怪我咯?我让她八字长这样的?”
夏京彦抬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我需要找到她的尸体。”
“这……您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啊。”高善言头秃道。
夏京彦浅酌一口茶:“我记得……你有一个师父。她是你人生的灯塔玄学的启蒙,比较擅长追尸寻人,即便只有一瓣肉,也能找到。”
高善言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啊,您记错了吧。”
“你女儿写的。”
“……小学生作文当不得真!!都是编的,编的。”
夏京彦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视线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要见她。”
“……”
就知道夏京彦来找他没那么简单,高善言眼看忽悠不过去了,只好承认,“见倒是没问题,就是那位毒性有点剧烈……不好……相处。”
“不可能,这世上会有比夏哥还难相处的?”上官拂晓随口说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立马找补:“我的意思是夏哥这种级别的大佬,只有别人适应他,没有他适应别人的!!多难相处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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