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一阵交流后,宋全出了门,在门口喊了声,“老三!”
很快,一名眉目间与他长的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快步走来,正是宋衍青的父亲宋舒。
入厅受了一番交代,宋舒又迅速离去。
回到了府第内自己的宅院,一进家门便对迎来的老仆道:“让衍青来见我。”
老仆有些为难道:“少爷不在家,出去会朋友了。”他也不知宋衍青跑哪鬼混去了,估计大概也就那些场所。
“立刻找回来见我!”宋舒不容置疑一声。
老仆只能是照办,欠身离去。
站在灯罩烛光前的宋舒,盯着烛火陷入了沉默,脸色晦明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足足一个时辰后,宋舒才被外面急促脚步声惊扰,回过了神来偏头看去,只见宋衍青步履匆匆而来见礼,“爹,您找我有事?”
只从唐仪嫁人后,上清宗对他宋衍青便没了什么吸引力,没呆多久便回了京城。
宋舒上下打量,见他脸颊还有未擦干净的脂粉痕迹,顿时恼怒叱责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厮混风月场所,芳儿三天两头跑我这来哭哭啼啼,有这时间拿来好好修炼比什么不强?”
他口中所谓的‘芳儿’是宋衍青的夫人,宋衍青回了京城后不久,宋家就为他娶了亲。
宋衍青低个头,嘀嘀咕咕道:“长的难看死了,我当初就说了不娶,你们非要逼我。”
“哪来的难看,不就是胖了点吗?”宋舒瞪了瞪眼,指着儿子鼻子骂道:“我警告你,她爹手上捏着数万京畿精锐大军,背后还有修行门派撑腰,你好歹对人家客气点,真要把你爷爷惹火了,后果你自己清楚!”
“是了,是了,我知道了。”宋衍青颇为无奈地苦笑一声,道:“爹,说正事吧,找我什么事?”
宋舒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道:“你即刻收拾一下,尽快回上清宗…”
“啊!”宋衍青猛然抬头,一脸排斥道:“我不去!那破地方冷冷清清的,人都快呆傻了。爹,恕我直言,上清宗没什么用处了,沾上还容易惹麻烦,我就想不通了,您当初怎会跑去做上清宗弟子,这不是给自己招麻烦吗?”
宋舒默了一下,徐徐道:“事已至此,有些话不妨跟你挑明,当初宁王商建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军所向披靡,威震诸国,乃是燕国风头无二的重臣,已有储君之势。大燕建国,上清宗开山祖师居功至伟,封为国师,可以说上清宗一直以来与燕国皇室都有交情,商建伯与上清宗关系一直不错,正是这个原因,你爷爷当时为了帮宋家多留一条后路,才让我去了上清宗。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先帝突然病故,临终遗诏居然是传位于当今陛下,至此商建伯的形势急转直下,这才弄成了如今这样。”
宋衍青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嘀咕道:“爷爷可真够阴险的,早早就两面骑墙了…”
宋舒闻言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宋衍青赶紧摆手,“我是说,咱们不是该和上清宗保持适当距离吗?干嘛还让去上清宗?”
宋舒沉声道:“商朝宗明天就要出狱了!”
宋衍青奇怪道:“这个我听说了,这和我去上清宗有什么关系?”
宋舒:“朝廷刚做出决断,要将商朝宗赶出京城,逐去封地。路线上看,怕是要经过上清宗那一带,你去了上清宗后,务必警告上清宗,不能派法师随扈给他!”
宋衍青呵呵道:“多大点事,犯得着让我跑那么远吗?直接传讯给上清宗就是了。再说了,如今的上清宗自保还来不及,就算不打招呼,我估计也不敢派人给他。”
宋舒瞪眼道:“你懂个屁!上清宗从大燕建国开始,一直和燕国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和商建伯之间怕不仅仅是一个东郭浩然,唐牧临终前突然转变风向传位给东郭浩然就可见一斑,我怀疑上清宗的水没那么干净,底下很有可能还有没浮出水面的。如今的情况,其他门派是不敢派人去保护商朝宗的,最有可能的也就是上清宗。让你去上清宗不单单是警告上清宗不要派人给商朝宗,还要给我盯住上清宗!商朝宗出狱离开京城,消息一出,一些沉渣可能要泛起,你去了上清宗后务必注意上清宗有没有什么异常动向,有任何发现立刻上报,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宋衍青苦着脸道:“何必这么麻烦,再说了,如今的上清宗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就算他们派人给商朝宗又如何,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商朝宗手上又没兵权,爷爷未免太多虑了,依我说不如让人直接将上清宗给灭了省事。”
宋舒冷冷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当初掌握燕国兵马大权的宁王!你爷爷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考量,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我警告你,这不是儿戏,出了事你爷爷饶不了你!”
宋衍青后脊背一凉,他挺怕自己那个爷爷的,平常见了大气都不敢喘……
天际微微露出鱼肚白,天牢外,一辆马车,驾车的马夫静静候在马车前。
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男子徘徊在马车旁,山羊胡须,一身青衣长衫,外面罩了件蓝色马甲,颇有几分儒雅之气,深邃双目不时看向天牢大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