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端起步枪瞄着窗外,道:“不可能,布兰科对咱们安良堂的了解只限于你滨哥。”
曹滨点头应道:“这可能是咱们对布兰科唯一的优势了。所以,当滨哥离开了这儿的时候,布兰科就敢大胆进攻了。”
董彪继续瞄着窗外,却突然一怔,放下了手中步枪:“周嫂,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啊?”
周嫂敲着窗户道:“滨哥,彪哥,吃饭了。”周嫂熬了小米粥,烙了发面饼,再搭上几样自己腌制的咸菜,正是大多数中国人最为习惯的早餐。罗猎自打来到了这美利坚,已有四年半之久,但吃到这种充满了家乡味道的早餐却还是头一遭,结果,一不小心又吃撑了。
曹滨最先放下了碗筷,安排道:“大新,罗猎,吃完饭你俩可以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练练飞刀什么的,只要不出这个院子就行。”
曹滨吃的并不多,他是个南方人,并不怎么习惯这种北方的早餐,只是为了罗猎,曹滨才特意吩咐周嫂不必顾忌他。
罗猎习惯了早起锻炼,可是,自打坐上火车前往金山来,整十天,他就没得到早锻炼的机会,早已是浑身难受,来到了这儿,大师兄又不让自己到院子中去,可是把罗猎给闷的够呛,得到了曹滨的允许,罗猎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急忙放下碗筷,拖着马鞍来到了院子中。
“鞍子哥,你捡些石块来,我练飞刀给你看。”罗猎手腕一抖,从袖口中滑落出一柄飞刀扣在了掌心。
马鞍不解问道:“你练你的飞刀,干嘛让我捡石块呢?”
罗猎兴奋道:“你扔石块,我用飞刀射它。”
马鞍嘟囔道:“吹牛逼也不带打下草稿的……还飞刀射石块,你能射中门口那棵小树就够狠的了!”说是这么说,但马鞍还是弯下腰捡了几块鸡蛋大小的土疙瘩。“我扔了啊!”
罗猎拉好了架势,道:“来吧,随便哪个方向,速度越快越好。”
曹滨拖了张椅子坐在了房廊上,董彪则立在了一旁,二人看着院落中的罗猎一刀接着一刀将马鞍抛出去的土疙瘩一一击得粉碎。
“有些早了吧,滨哥,五十里的路,我阿彪可是走了足足四个小时,布兰科能有我走得快么?”
董彪依在了房廊的一根立柱上,两只眼睛不时地从罗猎马鞍的身上转移到院落四周。“你先去了罗斯维尔,然后再转过来,这可是得有个小一百里路哦!”
曹滨淡淡一笑,道:“布兰科没你那么笨,租辆车,或是抢匹马,他办法多的很。”
董彪又抛出了个新问题:“滨哥,要是没把布兰科引来,咱们该怎么做?在这等下去吗?”
曹滨点了点头,道:“这场比拼,拼的不单是能力,还有意志力,谁更有耐心,谁的赢面就会更大一些。十年前,布兰科便是在意志力上输给了我,没想到,十年后,我跟他比拼的却仍是意志力。”
董彪道:“十年前你跟布兰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滨哥,你从来不说,我也不敢多嘴去问……”
曹滨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布兰科确实是条好汉,没有仗着人多势众来欺压我,跟我一对一比拼了一把,我用了五天的时间熬倒了他,也就顺便带回了那颗洋人的人头。
当然,布兰科要是真的仗势欺人的话,我恐怕是回不来了,但布兰科以及纽维尔小镇的传奇故事估计也会在十年前划上一个句号了。”
董彪对十年前曹滨独闯纽维尔小镇的传奇故事展开过无数次想象,可想象出的情节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漏洞根本经不起推敲,因而,这十年来,董彪对这件事的好奇心是越来越重。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滨哥主动提起这件事,那董彪怎肯放过滨哥如此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滨哥,五天哪!你都跟他比拼了什么需要用五天的时间?”那董彪的表情虽然夸张,但也却符合他的真实感受。
曹滨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两侧太阳穴,道:“真没什么,就是在沙漠里看谁挺的时间更长一点。”
董彪仍旧不满意,使出了激将法:“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过,我只求滨哥万一我死在了布兰科的手上,记得在我的坟前给我细细讲一遍就成了。”
曹滨拧起了眉头,只一下,随即便舒展开来,回道:“好吧,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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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科从来就没让对手失望过,这一次,面对安良堂曹滨,自然也不例外。
曹滨的反常行为自然引得了布兰科的注意,“鲍勃,你怎么看?”
鲍勃拿着单筒望远镜紧盯着安良堂堂口的大门,听到布兰科问话,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来,先耸了下肩,再道:“他肯定是在掩盖着什么。”
布兰科点了点头,叹道:“是啊,他肯定是在掩盖着什么,可是,他究竟在掩盖什么呢?”
鲍勃道:“我想,他可能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偷偷地把那两个狗杂种给送进去。”
布兰科从鲍勃手上拿过望远镜,看了两眼,若有所思道:“我不相信那两个杂种真的去了洛杉矶,曹滨没那么愚蠢,洛杉矶不是他的地盘,在洛杉矶对决,布兰科的胜算要远大于曹滨,所以,那两个杂种一定还在金山。如果你的判断是成立的,那么,我在想,曹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将那两个杂种接进他的老巢,看上去是最保险的办法,可最保险也就代表着最为被动,曹滨是一个甘于被动的人吗?不,他不是,他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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