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住在中华门附近的一座小楼内,罗猎随同宋昌金在上午十点来到了这里,在门前首先看到了肖恩的那辆汽车,看来他已经先行抵达这里。
宋昌金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门上的小窗被人拉开了,露出一张黄脸婆的面孔,那女人四十岁左右年纪,满脸皱褶,嘴唇轻薄,眼神中充满了敌视,恶狠狠望着外面道:“干什么?”
宋昌金陪着笑道:“这位大姐,我们事先约过的,特地来和此间的主人相见。”
那中年女人重重将小窗关上,过了一会儿方才打开了房门。
宋昌金和罗猎对望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这中年妇人的脾气不好。
罗猎问道:“请问麻小姐在吗?”
中年女人怒怼道:“你没有眼睛啊,不会自己去找?”
罗猎笑的颇为无奈,对于这种类型的中年悍妇,他向来敬而远之。
远处传来麻雀的声音:“黎妈,请客人上来吧。”
罗猎抬头望去,却见麻雀站在二层的长廊上,身穿灰色对襟长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罗猎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宋昌金向黎妈笑道:“都跟你说了是你们主人邀请我过来的。”
黎妈冷冷望着宋昌金道:“你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宋昌金道:“人不可貌相。”他也不想和这悍妇多做纠缠,跟着罗猎快步上了楼梯。
麻雀已经先行来到二层的平台落座,这平台大概有二十多个平方,布置得非常精致,正中有一张长桌,左右各摆着六张椅子,周围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竞相吐艳,芬芳扑鼻。
麻雀邀请两人坐下,又让人上茶。
罗猎端起珐琅瓷的茶杯,喝了口红茶,他的位置刚好迎着阳光,光芒有些刺眼,麻雀安排他在这边坐应当是有意为之。
宋昌金笑道:“你就是麻小姐啊,我听罗猎说了,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都是老朋友了。”
麻雀狠狠瞪了罗猎一眼,罗猎听出宋昌金分明有故意出卖自己的意思,他也不生气,微笑道:“麻雀,这位是宋先生,我们也合作许多次了。”
麻雀道:“久仰大名,不过我们这次前往西海的目的是为了考古,可不是去干什么鸡鸣狗盗的勾当。”
宋昌金听她这样说话,分明在影射自己,呵呵笑道:“考古我不懂,鸡鸣狗盗的事情倒是做过不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钱让我来当向导,麻小姐若是嫌弃,大可另请高明。”他向罗猎道:“大侄子,咱们走!”
麻雀听宋昌金对罗猎的称呼不由得一怔,她离开国内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以她过去对罗猎的了解,罗猎除了那位相依为命的损友瞎子,可没听说他有其他的亲戚,罗行木倒是他叔叔,可罗行木已经死了。
想起了罗行木就不由得想起他们前往长白山历险的事情,麻雀虽然表面对罗猎冷淡,可她是个不记仇的人,更何况罗猎压根就不是她的仇人,自从昨日在国立图书馆见过罗猎之后,麻雀就不断回忆起过去,记忆中都是罗猎对她的各种好,麻雀意识到远赴欧洲游学并没有让她将罗猎遗忘,在她和罗猎重逢的那一刻昔日所有的感觉重新回来了。
麻雀拿起了桌上的一盒烟,递给罗猎,罗猎抬手拒绝道:“我已经戒烟了。”
麻雀的目光充满了诧异,在她的记忆中罗猎可是一个时时刻刻烟不离手的老烟鬼,他居然可以戒烟,看来一切还是改变了。麻雀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支香烟,在罗猎的注目下熟练地点燃,她抽了口烟,美眸充满挑衅地望着罗猎。
罗猎的笑容如阳光一般温暖:“长大了。”
麻雀皱了皱眉头,她从这句话中感到的是讽刺,她将刚刚点燃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内:“我过去总是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喜欢抽烟,所以就尝试一下,想不到居然戒不掉了。”
宋昌金插话道:“这算什么,想知道什么叫戒不掉,你应当去抽大烟。”
他的话触怒了麻雀,麻雀怒视宋昌金道:“要你多管?”
宋昌金嘿嘿笑道:“得,我算看明白了,敢情我在这儿就是多余的,你们聊,我院子里溜达溜达,你们叙叙旧情。”
麻雀恨不能抓起烟灰缸丢在他的脑袋上,这老狐狸分明在刺激自己,不过还算他有些眼色。
宋昌金向罗猎挤了挤眼睛,起身离去。
等他走远之后,麻雀向罗猎道:“他是你叔?”
罗猎居然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是,三叔!”
麻雀切了一声,充满了不屑。
罗猎望着麻雀的眼睛,总觉得眼前的麻雀和过去有些不同。
麻雀道:“没见你和兰喜妹在一起啊?”
罗猎暗笑,看来麻雀仍然记挂着当年的事情,他轻声道:“我这个人总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所以明智的人都会选择敬而远之。”
麻雀道:“我从小就不是一个聪明人,更谈不上明智,你应该知道的。”
罗猎点了点头:“说说你的计划。”
麻雀道:“你还记得当年我曾经跟你说过关于九鼎的事情吗?”
罗猎点了点头:“记得!”
麻雀道:“根据我爸留下的笔记,结合过去他的研究资料,我有了一些发现,禹神碑和九鼎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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