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案距离他们现在的高度在二十米左右,并非不可接近,因为墙壁上布满了图案和铭文,应当是内部装饰的纹路,而这些纹路恰恰为他们提供了可以攀爬落脚的地方。
罗猎在心中评估了一下,就算从二十米的高处落下来也不至于被摔死,毕竟下面全都是松软的白沙,他让颜天心留在下面为自己照明,解下随身的装备,轻装上阵,沿着装饰的图案向上攀爬。
颜天心叮嘱他要小心,同时告诉罗猎刚才从外部射入的光线,就算罗猎找不到出路,通过那条缝隙,或许能够将声音传出去。
罗猎身手矫健,沿着浮雕纹饰开始攀爬,他的速度虽然不快,可是非常稳健,很快就已经抵达了那片古怪的图案处,图案正中就是刚才光线射入的缝隙,缝隙的宽度不到半寸,罗猎向其中望去,只见里面排列着无数反折的镜面,射入空间内的光线应当历经了无数次折射,罗猎对着孔洞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却在空旷的内部空间内回荡。
整个大鼎的结构都非常奇怪,罗猎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回应,决定好好看看那幅图案,图案上包含着几行文字,全都是夏文,罗猎逐字逐句地体会着其中的意思。
颜天心关注罗猎在上方的举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霍然回过头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重新回过身去,眼前却突然多了一个身穿红裙的赤足少女,那少女披头散发,低垂着头颅,头发将她的面孔全部遮盖。
颜天心提醒自己一定是幻觉,她用力摇了摇头希望从眼前的幻觉中醒来。颤声道:“你……你是谁?”
红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上方一道雪亮的光束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庞,只见她的眼眶空洞无物,鲜血正沿着她精致的雪白面庞缓缓滑落,她凄厉道:“你还我命来!”
颜天心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她想要呼喊罗猎,可喉头却突然哽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红衣少女笑了起来,从长袖中伸出她的右手,红袖从手臂上滑落下去,她的整条右臂已经变成了白骨。颜天心有生以来还未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内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握住,她想要逃离,却无法移动脚步,感觉双足陷入脚下的白沙之中。
眼看着那白骨森森的五指抓向自己的面门,对方的食指和中指正要向她的双目抠去。
“天心!”伴随着罗猎的一声大吼,颜天心被扑倒在了白沙之上,来自于罗猎的这次飞扑撞得颜天心胸口剧痛,手电筒也飞到了远处。
颜天心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罗猎及时发现了她的反常状况,看到颜天心正伸出手指试图去抠她自己的双目,罗猎大吃一惊,慌忙下滑,下滑了一段距离又生怕来不及阻止颜天心鬼使神差的举动,于是从半空中合身扑了上去。虽然这一下将颜天心撞得不轻,可好歹将颜天心从自残的边缘拉了回来,如果他再晚上一步,恐怕颜天心已经将她自己的双目戳瞎了。
颜天心这才清醒过来,被罗猎压在身下,想起刚才的惊魂一幕,内心中又惊又怕,紧紧抱住罗猎,无声啜泣起来,罗猎轻抚她的秀发,低声安慰,此时他们听到上方传来吱吱嘎嘎的启动声,罗猎将满脸泪痕的颜天心从地上扶起。颜天心也非软弱之人,只是那红衣少女已经成为她的心魔,此前几次出现虽然恐惧却未酿成恶果,这次如果不是罗猎舍身扑救,恐怕自己已经自毁双目。
颜天心靠在罗猎肩头,心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自小坚强,就算尝尽委屈受尽艰苦也从未表现出这样的软弱,今天在爱人的面前居然表现的一反常态,看来爱情果真能够改变一个人,在遇到罗猎之前,颜天心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安于家庭,相夫教子,可在遇到罗猎之后,这种想法悄然改变,她甚至期待成为罗猎的妻子,甘心为他退居幕后。
接连的响动声打断了颜天心的沉思,她此时才抬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古怪图案的部分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镜面一样的三棱结构,颜天心意识到罗猎应该触及了某处机关,因此才导致了这样的变化。
罗猎道:“那图案其实是启动冀州鼎的说明。”
颜天心诧异地望着罗猎:“说明?”
罗猎点了点头,他无法将详情向颜天心解释,在爬上去看到图案之后,他的脑海中即刻就理解了其中的意义,罗猎当然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他之所以能够了解,是因为智慧种子的缘故,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父亲和母亲中的一个必然有过这样的经历,并将记忆植入了这颗种子,后来又通过父亲将智慧种子植入自己的身体,影响到了他。
按照父亲的说法,冀州鼎应当在罗布泊内,而现在罗布泊尚未干涸,只有湖水干涸,冀州鼎内部的信号才会发射出去,父亲亲口告诉自己,他们炸毁了冀州鼎,而现在冀州鼎竟然出现在西夏王陵的地下,两者之中必然有一个是假的,又或者眼前的冀州鼎已经被损毁?
如果他们所在的这金属巨物就是九鼎之一,那么上方的水源早已干涸,也就是说根本无法隔绝其中的信号,父亲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回到过去想要阻止的灾难看来已经失败了,或许父亲口中的外星入侵者已经在前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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