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道:“吴先生知不知道颜天心的事情?”
吴杰皱了皱眉头:“她不是已经离开了?”
罗猎从吴杰的反应看出他是真的不知道,于是将颜天心的近况向吴杰说了,吴杰听完也是吃了一惊,他叹了口气道:“这颜天心怎么这么糊涂,好不容易才从这里逃出去,为何又要回来?”
罗猎道:“颜拓疆毕竟是她的亲叔叔,总不能眼看着他落难而坐视不理?”
吴杰哼了一声道:“颜天心何许人物,孰轻孰重又岂能分不清楚?”
罗猎道:“不瞒吴先生,今天我来找您是特地向您求助。”
吴杰道:“卓一手为什么不自己来?”
罗猎本以为卓一手没有亲自前来是因为此前没跟自己说实话,所以担心三方见面会感到尴尬,可吴杰这么一问,方才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罗猎道:“卓先生如今就在城南向阳客栈,吴先生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当面去问他。”
吴杰哼了一声道:“那只老狐狸,就算问他也不会有什么实话。”
话虽然这么说,可吴杰仍然收了他的算命摊子,跟罗猎一起去了向阳客栈,途中吴杰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吴杰离开北平的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躲避仇家藤野俊生的追杀,当然他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见卓一手,当面问他一些事情,这些事关乎于他们之间的秘密,所以吴杰并未向罗猎详细说明,只是从吴杰目前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没有得偿所愿,因此对卓一手也有些怨气。
来到了向阳客栈,卓一手已经备好了酒菜,满脸堆笑地将罗猎两人请了进来,做贼心虚,此前卓一手在罗猎面前撒谎,对吴杰这位老朋友也没有坦诚相待,所以才摆下这顿酒宴向两人表达自己的歉意和诚意。
吴杰鼻子闻了闻道:“宴无好宴,有人只怕是设好了圈套让我们钻呢。”他虽然比卓一手年轻,可是说话却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当着罗猎的面,搞得卓一手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老友相逢自然要喝上几杯。”
吴杰道:“我来甘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吃上你的酒,看来今日是沾了罗猎的光呢。”
卓一手被吴杰怼得灰头土脸,罗猎却乐见其成,谁让你这只老狐狸骗我来着,看来吴杰也吃了老狐狸的亏,所以对他没有丁点的好脸色。
卓一手有求于人,陪着笑脸请两人坐下。抢着将酒倒上了,热情道:“来到这里我就是地主,今日两件事凑成一件事,为你们老友接风洗尘,略表寸心。”
吴杰道:“朋友之间当以诚相待,有什么事只管直说,莫兜圈子。”
卓一手哈哈笑道:“先喝酒再说,先喝酒再说。”
罗猎发现今日董方明并不在场,禁不住问起他的下落。
卓一手告诉他们,董方明去城内打探情况了,希望能够找到颜天心被关押的地点。
吴杰夹了颗油炸花生米塞入口中,一边嚼一边道:“这两日新满营内倒没听说什么变故,颜拓疆昨日还在城内广场搞了个阅兵式,他婆娘陪同他一起出席。”他一直都在新满营,虽然身在狼云观,可对城内的消息一直都有留意。
卓一手道:“你是说马永卿?”
“除了她还有谁?”
卓一手道:“她不是一直卧病在床吗?”
吴杰不屑道:“你亲眼见到了?”
卓一手摇了摇头,他本来有机会见到,毕竟马永卿是颜天心的婶子,听闻马永卿生病,颜天心还特地请他去帮忙诊治,可没等他为马永卿诊病,就得知马永平要对付他们,于是在颜天心的领导下匆忙逃离,是以并未有机会见到这位让颜拓疆爱惜如命的太太。
罗猎道:“马永卿是不是马永平的妹妹?”
卓一手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她,颜拓疆现在已经完全被架空,真正掌权的是马永平。”
吴杰道:“不是说颜拓疆抓了他的亲侄女?”
卓一手道:“按理说拓疆本不应该这么做,我看他十有八九受到了逼迫。”
吴杰道:“你好像很了解他?”说完之后忽然想起卓一手是颜阔海的义子,是颜拓疆的干哥哥,对他自然了解。
罗猎道:“这位颜大帅早已失势,被控制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了,既然当初他能够想方设法给你们传递消息,帮助你们逃离新满营,这次为何又要出卖颜寨主?”其实在董方明前来报讯之时,罗猎就感觉到这件事前后矛盾,只是因为当时他对整件事并不了解,所以没有说出来,如今已经来到新满营,通过他对董方明的观察和了解,董方明应当没有撒谎,所以这件事越发不合情理。
根据董方明所说的情况,当时颜天心和颜拓疆联络的时候并没有引起特别关注,如果颜拓疆没有声张,他们所有人都可以全身而退,颜拓疆因何要这样做?究竟是另有深意,还是他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吴杰道:“不错,就算颜拓疆受到了威胁,也不应当让自己的亲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卓一手叹了口气道:“如今大当家被捕的消息还未传到山上,如果让族人知道她的事情,一定会拼死来救。”
吴杰道:“拼死来救?若是大张旗鼓地全都来新满营救人,恐怕你们所有人最后都要死路一条了。这件事的确很奇怪,我在新满营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颜拓疆那边一切好像也很平静,他老婆的病突然就好了,他出卖了自己的亲侄女?究竟是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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