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喜妹继续在前方引路,沿着这道石梁向右行走,走了二十余步,听到湍急的水流声,再行不多时就看到一道湍急的水流横亘于前方,石梁横跨于水流之上,成为一道石桥,宽度不足两尺的桥面上生满青黑色的苔藓,湿滑无比,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滑落。
石桥为两根石梁拼接而成,中间部分以同样形状的石柱承托,湍急的水流从两个方孔中奔腾而下,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放大回响,宛若鬼哭神嚎。从桥面到下方水面的距离约有七米,虽不甚高,行走其上也觉步步惊心。
石桥长约十米,兰喜妹行到中途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几人道:“循着这条水流一直往上走就能够出去了。”
几人都没有回应,虽然心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向往,可是对兰喜妹的话又不敢相信,经历了那么多的凶险,谁也不信这么容易就能够走出去。
兰喜妹的目光只是盯着罗猎,似乎当其他人根本不存在,柳眉倒竖道:“怎么?你还不信我?”她从罗猎突然变得凝重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冷气顺着脊背一直蹿升到头顶,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甚至不敢回头了。
因为所处位置的缘故,罗猎率先看到了宛如鬼魅般出现在兰喜妹身后的文丰,十指尖尖向兰喜妹的后心抓去。几乎没做任何的考虑,罗猎已经将飞刀向文丰射去,地玄晶铸造的飞刀划出一道深蓝色的弧光,绕过兰喜妹射向文丰的咽喉。
白云飞三人因为处在罗猎身后的缘故,并未在第一时间发现文丰,看到罗猎出手方才意识到危险出现在兰喜妹的身后,虽然他们对兰喜妹并无好感,可是没有人想兰喜妹在此时出事,毕竟兰喜妹是他们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
单从飞刀掠空的声音,福山宇治就已经判断出飞刀在空中飞行的轨迹,心中不由得暗自诧异,罗猎这段时间刀法应当进步了一个层次,居然可以控制飞刀在空中飞出弧线。
罗猎虽然出手及时可是仍然无法阻挡文丰对兰喜妹的突袭。
兰喜妹在狭窄的石桥上背后遇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选择,娇躯向桥下跃去,也唯有如此,方有可能躲过后方的突袭。
文丰也没有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这一来他的攻击顿告落空,变成了直接和罗猎面对,飞刀直奔他的咽喉而来,文丰向飞刀抓去,罗猎的身躯在此时一矮,宛如猎豹般扑上前去,试图在兰喜妹跌下桥面之前,将她的手臂握住。
罗猎不仅仅是为了营救兰喜妹,前冲的同时也将文丰暴露于身后几人的眼前。陆威霖心领神会,手中冲锋枪瞄准了文丰,果断扣动扳机射出一连串的子弹。
这些子弹虽然对文丰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仍然将文丰打得步步后退,让他一时间无法腾出手来攻击罗猎。
罗猎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差毫厘就抓住兰喜妹的手臂,兰喜妹将手臂竭力伸向罗猎,俏脸苍白,眼神绝望,罗猎眼看着兰喜妹向下方坠落,脑海中却陡然闪现一个苍白的身影奔向熊熊烈火的景象,内心中不由得热血翻腾,向来冷静的他竟然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随着兰喜妹向下方跳去。
文丰在陆威霖的射击下连连后退,面对迅猛的火力他不再继续进击,迅速撤离石桥,隐没于黑暗之中。
福山宇治三人不敢在石桥上停歇,趁着文丰离开之际,迅速通过石桥,来到对方相对平坦的地方。
福山宇治和陆威霖两人严阵以待,白云飞站在桥边向下方望去,之间水流咆哮冲入下方,以他的目力根本看不清桥底的情景,兰喜妹和罗猎两人先后坠落,又被湍急的水流冲了下去,而今不知身在何处?白云飞试着叫了一声罗猎的名字,半天也没有听到回应。
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如果罗猎和兰喜妹就此失踪,那么他们逃出此地的希望也变得渺茫,他们对这地下的状况都是一无所知,更何况还有神出鬼没的文丰在暗处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发动对他们的致命一击。
陆威霖利用手电筒的光束努力寻找着两人的身影,那水流从上方冲下,落差极大速度惊人,因地势的缘故在下方旋转奔流,宛如一条扭曲的长龙,另外一端不知通往哪里,罗猎和兰喜妹两人先后落水之后,肯定是被湍急的水流冲了下去,就算是活着也不知身在何方。
福山宇治道:“她刚刚不是说过循着这条水流一直往上走就能够出去了。”这也是兰喜妹留给他的唯一希望。
陆威霖和白云飞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白云飞道:“我准备循着水流向下找找。”
陆威霖和白云飞也抱着一样的想法,罗猎在生死关头没有放弃他们,他们自然不会放弃罗猎。
福山宇治没有说话,只是同情地望着他们两个,注重友情固然值得别人尊重,可也要懂得审时度势,现在他们几个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种时候居然还要冒险去救他人等于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福山宇治不会在其他人的身上浪费时间,这水流应当是来自于圆明园的一个主要排洪口,兰喜妹在这件事上应当没有撒谎,只要循着水流走上去,就可以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他并不需要白云飞和陆威霖的帮助,刚才他已经和文丰交过手,文丰虽然厉害,可是自己还能够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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