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跟着点了点头,她感到自己轻易就被罗猎给说服了,现在的政府根本无法保障任何的国宝。
罗猎道:“我也有一件事求你。”
麻雀咬了咬樱唇道:“我也喜欢你求我。”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补充道:“这样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罗猎道:“还记得咱们的猎风小队吗?”
麻雀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当然。”
罗猎道:“又到了咱们并肩战斗的时候了。”
“没问题,罗大队长,我可随时做好被你召唤的准备。”麻雀表态道。
罗猎道:“可不可以为我保密,我们之间的任何谈话,我们这支小队过去、现在还是以后做过的任何事情?”
麻雀眨了眨明眸,然后轻声道:“你相信我,我就会为你保密。”其实她明白,如果罗猎不信任自己,绝不会将自己带到这里来。
罗猎道:“先帮我化个妆,我想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麻雀对罗猎是极其重要的,她不但家学渊源,历史知识深厚,而且她还掌握了一手神乎其技的化妆术,通过她的妙手打扮,罗猎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
罗猎改变容貌的目的是为了拜访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老相识,却并不是老朋友,此人乃是曾任辽沈道尹公署署长的刘同嗣。
刘同嗣自从被叶青虹割去了双耳,又下毒之后,就始终卧病在床,其间虽然遍寻名医,却没什么起色,他的身体状况自然无法胜任过去的职位,上头派去了新的署长,刘同嗣也就因病下野,来到北平养病。
人在台上的时候风光无限,可一旦下了台,马上就感受到了世态炎凉,这段时间,刘同嗣的家产被瓜分,原本最宠爱的三姨太谢丽蕴倒是表现出对他的不离不弃,在刘同嗣人生最不得意的时候赢得了他的信任,刘同嗣也是在谢丽蕴的奉劝下方才来到北平治病。没成想,谢丽蕴在得到刘同嗣信任之后,又哄走了他一大笔财产,跟刘同嗣的副官一起私奔。
这件事把刘同嗣气得七窍生烟,原本已经好转的病情突然加重,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住在北平一家德国人开得医院,还好他的管家东生对他不离不弃,仍然在床头伺候着。
罗猎去探望刘同嗣的时候,刚巧管家东生出去买饭了,罗猎将四盒点心放在床头柜上。
刘同嗣现在形容枯槁,如果不是看到病床旁标牌上的名字,再看到他被割掉两只耳朵处毫无遮蔽的耳洞,罗猎几乎认不出他来。
刘同嗣脸色乌青,叶青虹当初不但割去了他的耳朵,还在他的身上下了慢性毒药,事后虽然查出他所中的是昔日清宫大内秘制的其心可诛的毒药,可是因为找不到彻底解毒的方法,所以刘同嗣的状况越来越差,现在他的肝肾功能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连头脑都开始糊涂了,根据医生预计,他最多只剩下半年性命了。
刘同嗣相信自己还糊涂到不认人的地步,有些诧异地望着罗猎,实在想不出自己有过这样的朋友。其实自从他被免了公职,身边的朋友就越来越少,现在他已经没了用处,失去权势,失去家财,连家人都背弃了他,更何况朋友。
刘同嗣愕然道:“你是谁?”
罗猎向他笑了笑:“咱们此前见过面,刘署长还记得这个人吗?”他从衣袋中掏出自己的照片,在刘同嗣的眼前晃了晃。
刘同嗣看到照片上的罗猎,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滚圆,他大声叫道:“来人……来人……”
罗猎并没有因为他的大叫而慌张,轻声道:“刘署长想叫人抓我吗?”
刘同嗣咬牙切齿字字泣血道:“是你们害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事已至此,署长大人以为能够回到从前吗?”
罗猎的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中了刘同嗣的内心,他愣了一下,整个人突然就沉默了下去。此时一名护士循声赶到,看了罗猎一眼,向刘同嗣道:“刘先生什么事情?”
刘同嗣愤怒地望着罗猎,可最终却将内心中的那口怨气硬生生咽了回去,颓然道:“没事……我……来了个朋友……老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同嗣内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悲凉,他如今的这种状况哪还有什么朋友?
护士离去之后,刘同嗣沉声道:“若是想看我的笑话你的目的达到了,若是想看我死,你还得耐心等上几个月。”
罗猎道:“我和刘署长无怨无仇,当初之所以冒犯您,实则是受人所托。”
刘同嗣冷笑道:“今天她又委托你来做什么?”
罗猎道:“我是自己过来的,有些过去的事情想要请教刘先生。”他耐心寻找催眠刘同嗣的机会,刘同嗣为人极其狡诈,想要让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进入圈套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刘同嗣道:“有什么事,你只管问吧,但凡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罗猎心中一怔,却没想到刘同嗣突然表现的如此配合,难道果真应了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罗猎道:“当年瑞亲王是不是在圆明园下发现了一个秘藏?”
刘同嗣道:“谁跟你说的?你相信吗?”不等罗猎回答,他又道:“瑞亲王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听说了吧?他贪赃枉法,祸国殃民,贪墨了老佛爷用来修园子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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