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过了多久,那份温馨让齐珞触动,她觉得脸发热,脑袋也有些晕晕的,轻声道“爷,咱们也回吧。”胤禛松开她,眼底划过一分的不自在,将她的披风重新系好,手抚上她的额头,有些粗糙微凉的触感反倒让齐珞觉得很舒服,不由得仿若小狗一般蹭了蹭。
胤禛心中泛起疼惜,却严声交代“回去要喝药,你...”齐珞不等他说完,一转身并没有向自己院落走,反而向梅林深处走去,觉察到胤禛的惊异,回头对着他嫣然浅笑“爷不看着我,就不用,你要抓不到我,也不喝。”随即脚步移动的更快,几乎小跑起来,胤禛只见梅林中一抹亮丽的紫色时隐时现,耳边仿佛能听到她轻灵的笑声,忍不住箭步上前,去追逐让他宠溺终生的人儿。
将齐珞抓进怀中,见她晶莹剔透仿若温玉的脸颊,晶亮仿佛暗夜星辰坠入眼底的双眸,耳边又响起她刚刚所言,胤禛手指划过她不停扇动的睫毛,轻声道“爷的小福晋还真是调皮。”
齐珞抬头甜甜的娇笑道“不喜欢?我可是很...”没有说完,就眼前发黑晕了过去,胤禛慌忙抱紧她,眼底划过厉色,匆忙向内宅走去。等进了屋,将她安置在暖炕上,解开齐珞身上的披风,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秦嬷嬷,爷交代的补药给福晋用了吗?”秦嬷嬷垂着头迟疑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奴婢已按王爷的吩咐给福晋煎补药,可是...奴婢觉得那仿佛...”
“禁声。”胤禛将绣着富贵牡丹缎面的薄被盖在齐珞身上,掖好被角,起身示意秦嬷嬷跟上,来到外间,胤禛对着丫头吩咐“你们先下去,爷有话单独吩咐秦嬷嬷。”
等到丫头行礼后退出,胤禛才开口道“爷也没想能瞒过你,福晋确实中毒了,那些补药有解毒的用处,她要按时用,你不得大意。”
“奴婢该死。”秦嬷嬷解开心中的疑惑,自从上个月胤禛给她的方子,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可是看着那些药材却没有不妥,直到她想到了当初的情形,才心中明了,攥紧拳头,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察觉,愧疚不已,跪地请罪“奴婢没有照料好福晋,请王爷责罚。”
“不干你的事,旁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福晋出手,只有...只有...”胤禛垂下眼帘,低沉的说道“这事皇阿玛会查清楚,秦嬷嬷应该晓得怎么做才对,爷不希望...不希望福晋知晓这件事。”看了一眼内室,眼中划过疼惜,喃喃自语“她应该是纯净悠闲的,若是让她晓得德妃...她会更心疼,虽然这样也很好,但她是爷的福晋。”
“奴婢知晓王爷的意思。”秦嬷嬷语调里透着锋芒,眼底更是锐利的让人胆寒,主子,四阿哥好不容易寻到福晋,奴婢不能让她将一切都毁了,您放心,奴婢让她得不了好处。
随后几日,秦嬷嬷更加精心的服侍齐珞用补药,胤禛见齐珞的身子好转,终于放心,静静的等候康熙的消息。李德全捧着圣旨来到雍亲王府,宣读康熙旨意,‘雍亲王胤禛处事妥当,沉稳干练,为朕分忧,不负朕望,晋封其嫡长子弘旻,嫡次子弘历为贝勒。’
谢恩之后,李德全笑着说道“四爷,皇上口谕,命弘历阿哥入宫伴驾。”见齐珞皱眉,解释道“十四爷的长子弘明和二爷的长子弘皙同样入宫。”
胤禛向弘历交代两句,就命令齐珞帮他收拾衣服,见弘历眼里难掩兴奋,齐珞暗自感叹历史的强悍,不过,弘历因胤禛晋封贝勒也不会有因子传位的传言了吧,齐珞对康熙的教育方法并不信任,可康熙一心想要为大清调教出两代帝王,她也阻止不了,只能拉着弘历仔细的交代,不许太出挑,要学会藏拙,明辨是非,弘历连连点头。送走了儿子,齐珞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些担忧自己多年的努力和挫折教育白费,毕竟康熙身为帝王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再加上弘历有些自大的性子,好在康熙应该活不了太久,还是有机会的。
齐珞暗自开解弘旻,心中埋怨康熙的多事,弘旻对弘历进宫并不在意,笑着让自己的额娘放心,他不会多想,也不会听旁人的闲言碎语,最后看了一眼皇宫方向透着果决的说道“额娘,儿子晓得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三名皇孙进宫伴驾,在外人眼中弘历也不算是最被重视的,但实际上康熙对弘历却是十分在意,闲谈间总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甚至有时单独教导弘历一些为君之道。
过了几日,康熙接到密报之后,身子颤动几欲昏厥,李德全忙上前搀扶,一张薄纸飘落在地,康熙张了张嘴,嗓子仿佛被堵住了,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胸口也仿若被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遗忘的场景重新浮现,李德全见康熙嘴角溢出口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皇上,皇上,大清了离不开您。”
康熙一把推开李德全,摇晃着身子,面露狰狞怒骂道“德妃身边的奴才是眼瞎?耳聋了?竟然此时才来回报,若是朕没瞧出胤禛福晋的异样,老四福晋是不是就...就像她一样?朕怎么同老四说?”
“回皇上,德妃娘娘是亲自点燃的熏香,身边的奴才并不知情。”康熙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揉着额头,布满皱纹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李..德全,德妃的熏香似不似当初敏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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