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弘历洗三这日,雍亲王府十分的热闹,同弘旻和舞曦时有所不同,此时的胤禛已经获封雍亲王爵,弘历又是嫡子再加上致远侯的大胜,一切都让京城王府宗室和百官重臣不敢大意,纷纷亲自到雍亲王府祝贺。胤禛晓得齐珞的不爱热闹的性子,再加上这次生弘历确实有些伤了元气,所以代客的事多让富察氏出面。富察氏倒也收拾的体面端庄,面对众皇子王爷福晋的时候,做派倒也稳重十分的知趣,张开不离福晋,避开不离小阿哥的,倒也得了一些贤良淑德之名。
等到秦嬷嬷抱着襁褓中的弘历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弘历身上。弘历的胎发黑亮的就像在头上戴个头冠一样,眼睛微微的睁开,蠕动着红红的小嘴打了一个小哈气。看着弘历可爱的样子就连神色复杂的把八福晋也不由的在嘴边溢出一丝笑意,眼睛里透出深深的渴望。八福晋将弘历抱在了怀里仔细的打量一下“这孩子的眉眼和嘴倒是同四爷的一模一样,生的时辰又好,一看就是个尊贵福气大的。”
旁边的福晋也都纷纷应和着八福晋的话,弘历确实长的十分的招人,脸上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惜月站在旁边,看着围着弘历的皇子福晋,暗自摇头,自从那次齐珞一身红衣进宫赴宴之后,这些宗室亲贵的福晋前阵子绝不再穿红色,如今才刚刚好了一些,可是来雍亲王府贺喜,倒是很齐心的都穿上了皇子福晋正装,带着名贵的首饰,倒是一副尊贵繁华之相。
惜月又看了一眼角落处的如月,一身粉红旗装珠光闪耀的如月,脸上有些许的苍白,再也不服往日京城第一美女的荣光,轻叹一口气,惜月知道如月这是‘养病’刚刚痊愈,看着如月眼里的难掩的嫉妒和羡慕,惜月仿佛看到了当初站在角落中的自己。来到如月身边,就听见如月嘟囔“比不了,真的是比不得,哪个皇子福晋能做成她那样?福晋哪有又得宠又能诞下嫡子的?还有...还有那人暗中关照,这...”惜月轻唤了一声,如月仿佛从深思中惊醒,有些紧张的看向四周,看见只有惜月在,才缓了一口气“你没...你怎么到这来了?这可是侧福晋站的地,我的病刚好,别过了给你。”
“你还是不要想太多,省的伤了身子。”看着屏风后隐隐约约躺在床上的齐珞,惜月轻声道“我劝你一句,这就是她的命,别人是强求不来的。”
如月闭了下眼睛,命吗?想到自己那样屈辱的服侍保泰,才得以出了那个封闭的院子,那种仿佛死水一样的日子真的是不想再过了。记起保泰说过的话,如月用牙齿狠狠的咬了舌间,让自己清醒,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看你说的,我哪有能耐同雍亲王福晋比?那是真真的天生高贵之人。”拉着惜月的手,如月怀念的接着说“我已经好久没见雍亲王福晋了,要不咱们进去看看福晋?听说她身子不是太爽利,我倒真是担心的不行。”看了一眼正在皇子福晋中间应酬的富察氏,向富察氏方向撇了一下嘴轻声道“都是以前的手帕之交,怎么也的给她提个醒才是,省的有些人不晓得自己的身份。”
惜月看都没看富察氏,而是挣脱了如月的手,盯了她半晌,才开口道“四嫂的事哪轮到你还担心?”看着如月变了脸色,惜月叹气“你还是没想明白,你要是想要借着她得到什么,我劝你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心,省的姐妹都没得做。”惜月看都没看如月,转身离开。如月咬着嘴唇,轻哼了一下。
收生嬷嬷抱着弘历说着吉祥讨喜的话,而观礼的福晋给的金子银子都很多,不过弘历没有当时的弘旻听话,张着嘴不停的哭泣着,齐珞在里面虽然有些担心,但知道秦嬷嬷在场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暗自盘算着该怎么教育这个任性的弘历。此时的弘历仿佛觉察到了自己额娘心中的想法,收住了哭声,可是眼泪还在不停的流出,仿佛预示着自己悲惨的成长过程。
凌柱在离京城十五里的时候下了马车,他明白好些人都在前面等着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作为统领将军,不能没骨气的坐在马车上。摸了摸军服低下缠着的厚厚绷带,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这些兵士,看着他们年轻飞扬的脸庞,心里有些淡淡的感伤,不管是如何,他们都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而且又在自己的统领之下上沙场,那种生死考验下来,那种袍泽之情,凌柱深吸一口气,眼睛里有些潮湿。看着他们身上透出的经过战场锤炼出来的肃杀英气,凌柱抬头看看仿佛洗过的纯净无尘的天空,暗自祈祷,希望这些人都能保持下去,不要被京城里繁华污浊的环境所腐蚀,还可以保持那些军人的气节,以后还有更多的仗要打,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让那段耻辱的历史重现了。
凌柱轻叹“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有妻儿需要守护,有女儿要照顾,不要怪我。”
杨康从旁边下马,沉默的看着凌柱,这个可以为自己的女儿付出一切的父亲,也可以为大清的疆土抵抗罗刹国的将军,杨康心里十分的敬佩和感动。凌柱用手指擦了一下眼睛“风有些大,有些迷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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