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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历420年秋,天阴,小雨,天刚蒙蒙亮!
大夏王朝都城夏墟城外,四骑卷着泥水急匆匆朝远处的迷雾中奔来,只片刻功夫,四骑奔到城门之下,只听有人高声大喊:“风大人急报,速速放行!”
城楼之上垂下一只箩筐,乃是取信物用的。
马背上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信物装进箩筐之中,那箩筐被拉了上去,直至隐没在浓浓的水雾之中。
片刻后,只听得数十米高的厚重木门发出一声低沉嘎吱声,大地仿佛都震动起来,木门随着震动声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那四骑为首之人扬鞭抽在马屁股上,那匹骏马前蹄一扬,带起一圈泥水,嘶鸣一声朝着大门冲了进去。
后面三人也是同样的动作,紧随其后。
大门后早有人高高举着那块刚刚递上去的铜牌。
当先一人策马如飞,鞭子一卷,竟然将那小小的铜牌卷起,顺势荡到自己的手中。
路边守军恭恭敬敬喊:“见过风大人!”
夏墟作为大夏帝国都城,雄伟壮阔独一无二,进城之后,四骑如飞还需要十几分钟才能跑到乾元宫。
此时,乾元宫早有宫女侍从准备早朝事宜,侍从摆放桌案、书籍、笔墨,宫女擦拭酒樽、王座以及燃油点香。
而在太清宫中,刚过完百岁诞辰的夏王夏发此时正炯炯有神的盯着眼前一个铜钵,钵中有过半清水,水面泛着温润光芒,水中倒影却是身罩黑袍的四骑。
在夏发身边,是早早就被叫醒准备参加早朝的正桀,他此时只有一十二岁,本是贪睡的年纪,这会儿正揉着眼睛,待看到那水中影像之时,不由得好奇地问夏发道:“父亲,风伯伯他们到底去大泽做什么?您怎么这么关心大泽啊?”
夏发扭头看了一眼儿子,脸色愈加忧郁,咳嗽一声说道:“大泽地处北方,最近……有些不太平。桀儿,我们人族对于妖族和神族而言,终究是弱了几分,我们需要感悟大道规则才能生存,而妖族神族天生可以运用大道规则,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历十万万年,人神妖各安三界之中,本来相安无事,不过大道的力量分配不均,我人族式微,也难怪神族和妖族变着法子想要染指我们这片天地。”
夏发眼神中透出惆怅之意,自言自语道:“这天……怕是要变了。”
正桀仰头,却没看见天,只看到屋宇的穹顶,他豪气干云,举起拳头说道:“父王,有什么好怕的,天要变,我们就战天,在这大夏国的地界,难道还有我们父子惹不起的人吗?”
夏发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天要变,咱们就战天,桀儿,你去准备一下,稍后随我去大殿上,听一听你风伯伯他们带回来什么消息吧!”
此时,乾元宫外已有百官立于汉白玉铺就的道路两侧,每个人手中各持简牍,上书各自今日早朝想要陈说之事。
这清冷的秋雨已连续下了数日,天色从没有光亮过,所以这时候虽然已经是清晨,乾元宫门口的人影依然是影影绰绰难以分清。
这时,有四人急匆匆从远处的雨幕中走来,四人的脸均被黑色头巾笼罩,当先一人身高一丈开外,两肩宛如山岳,脚步沉稳,踏在大地上宛如龙象奔腾,气势磅礴。
“啊,风老回来了!”
“风老,大泽那边怎么样了?”
“风老,妖族到底想干什么,你查出什么来了吗?”
“风老……”
那身躯伟岸的男子摘下头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张三十岁上下,无比刚毅的脸颊,眼神暗藏精芒,沉声说道:“各位,大泽之事,稍后我在大殿上会详细陈述予王上,诸位此时不必多问。”
众人这才住了口,不过众人看到男子眼神中的凝重之色,眉头便也皱了起来,时有叹息之声轻轻传出。
百官以官职高低排位站次,其中一列末位站着一年轻军官,约有二十多岁,长得俊朗异常,一双星朗眸子遥遥看向那伟岸男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妖族异动,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与神族合力击之,否则我人族必将迎来灭顶之祸。”
站在年轻军官之前的一位老者扭头看向少年,劝诫道:“子履,切莫胡言,你难道还不知道王上不喜欢与神族合作吗?”
那名叫子履的年轻军官道:“神族确实是一群无比高傲的家伙,不过比起他们的高傲来,妖族的残暴无道似乎更加无法叫人忍受,我们人族血脉逐渐没落,如今很难培养出能和神族和妖族抗衡的炼气士,如若再不找一个长期合作的盟友,往后我们人族……”
“子履,这些话,你最好不要在朝堂上说!”老者意味深长地劝诫道。
子履点了点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劝诫夏王了,一年前,他约同另外两人一同上书夏王,就是提议和神族合作的事情。结果夏王一怒之下连杀两人,只因为子履背后有一个小邦国——商,因此才得免一死。
子履不是冲动之辈,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夏王这么易怒的王面前做官这么多年。
乾元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股檀香裹挟着热气涌向外面的百官。
那风姓男子首先跨步走进大殿的门,其余百官纷纷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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