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州……”
那位紫衣使离开大帐之后,方玉暂时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圣教有八位紫衣使,每一位都可以跻身那所谓武林高手排行榜的天榜之上,一位紫衣使,再加上几名蓝衣使,足以应对胜州分部出现的所有问题了。
区区一个胜州分部,他并不放在心上,他放在心上的是京师,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赵峥对他很信任,因为圣教是赵峥最后的机会,只有依靠圣教,他才有可能攻破京师,成为齐国新帝。
也多亏了赵峥的信任,京冀十五万兵力的控制权,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被他握在手里。
当然,要论人数,圣教的信徒人数还在这个数目之上,但是两者的意义却不同。
他是圣教的右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十余万教徒。
但若是能成为一国之君,便是百万人之上,千万人之上,这其中,可是天与地的差距。
一道身影走进营帐之内,方玉瞥了一眼,表情立刻变的肃然,躬身道:“娘娘。”
那道姑走到里面,淡淡的问道:“胜州分部出了意外?”
方玉连忙点头,说道:“已经让紫衣使去亲自探查了。”
中年道姑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转身看着他,忽然问道:“你想对赵峥取而代之?”
方玉面色一变,随后便咬了咬牙,说道:“姑姑,赵峥此人,心胸狭隘,言而无信,不可轻信,若是他登基之后,怕是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我们算账,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我自然有让他听话的办法。”道姑看着他,说道:“你终究不是赵家正统,就算是攻下了京师,朝臣不会同意,齐国的百姓也不会同意,你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全天下都会反对你,到时候,你自顾不暇,如何报得了家仇?”
“姑姑……”
道姑看着他,继续问道:“家仇和你的私欲,哪个重要?”
“自然是家仇重要。”方玉沉默片刻,沉声说道:“侄儿知错了。”
中年道姑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胜州已属京畿,分部轻易不会出事,这件事情,你多多留意。”
方玉躬身道:“是。”
那道姑离开之后,方玉在账内踱步了几圈,重新坐下。
家仇固然重要,但是,做那万万人之上,手握重权,随心所欲的皇帝,更为重要啊……
……
“圣教有八位紫衣使,每一位紫衣使都会负责数州分部,如今已经被我们拿下一位,还剩七位。”许正坐在李易对面,继续说道:“紫衣使在教中的地位,仅在娘娘和护法之下,他们每一位都非常重要,不可或缺,消失一位,必定会引起极大的重视,甚至会让娘娘亲至……”
李易要的就是娘娘亲至,如果不是他们精力有限,人手也有限,他甚至想把整个京畿地区的圣教分部都给端了,他就不信那道姑还能坐的住?
在这里,徐老已经等她等的饥渴难耐了……
拿下了那道姑,若卿就是唯一的天后娘娘,他们家的圣教就彻底掌握在了自己手中,顺便也能帮赵颐解围,还他这些年照顾林家的人情,倒是两全其美。
目标明确,计划顺利,一切都是那么圆满,唯一不那么圆满的是,柳二小姐病了。
除了那次在丰州,她受了重伤之外,这几年时间,李易从没见过柳二小姐生病。
连最普通的感冒发烧都没有。
他一直觉得如意是超人,凡人的这些病痛,从来都与她无关。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她早上没有起床,直到吃早饭的时候也还没有起来。
她平时从来都不这样,李易以为她不在房间,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她还躺在床上。
李易隔着被子推了推她,说道:“太阳晒屁股了,大热天的盖这么厚的被子,不热吗?”
柳二小姐没有回应。
李易探过头去,才发现她的脸红的厉害,不是那种羞红,而是透着白的红。
他将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时,脸色一变。
……
“她这些日子日夜奔波,身体本就疲累,又受了一点风寒,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别说是她,便是宗师的身体也有一个限度。”田老将手从她的手腕上收回来,说道:“我开一个方子,抓完药熬上几天,注意休息,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易这才意识到,如意比他们晚上几天出发,却近乎和他们同时到胜州,中间怕是没怎么好好休息。
“我去抓药吧。”
以前为柳二小姐抓药熬药,不知道有多少次,李易早已轻车熟路,他亲自去药房抓了药,煎好,晾凉之后,才端到她的床头。
李易试了试药温,又吹了吹,将碗放下,说道:“大白兔没有了,徐老身上也没有带,这次先凑合,我一会儿再给你重新做。”
柳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苦,这是李易发现的她的唯一弱点。
一颗糖,一口药,这是他们很久以前就约定好的事情。
柳二小姐尝了一小口,眉头便皱了起来,说道:“没有大白兔,那……放点糖吧。”
“不行!”李易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说道:“你见过有谁给药里放糖的,放了这药还有效吗?”
“那我不喝,反正养上两天就好了。”柳二小姐也很干脆的拒绝,对她而言,喝药,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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