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朝廷最近好像在查什么帐,已经查出了十几个贪官污吏,外面都在传,我们要不要也把铺子里的帐好好的查一查?”
老方从外面走进房间,看着李易问道。
“不用了。”李易低头忙碌,摆了摆手说道。
铺子里的账目,每一个月就有专人去查,如何查账早就教给了他们,或许有人能够占一点小便宜,但稍大一点的数额,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这不是自己人,保不准有什么别的心思。”老方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该查的都已经查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反倒会让别人多想,有弊无利。”李易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换做是你,你愿意整天被人查吗?”
“那好吧。”老方想了想,这样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整天被自家婆姨怀疑藏私房钱,他心里也不舒服。
“如果你真的贪了,有人来查你,你会怎么办?”
老方看了李易一眼,说道:“姑爷,我可没有藏私房钱,这话不能乱说。”
“我没说你藏私房钱给小红买首饰的事情。”李易摆了摆手,说道:“我是说,假如你是某个店铺的掌柜,贪了银子,有人来查你,你怎么办?”
“那要看贪多少了。”老方想了想说道。
“几千两?”
“几千两?”老方撇了撇嘴,说道:“几千两那能叫贪吗?”
差点忘了这货现在的身家也不能以常理度之,再问道:“几十万两?”
“几十万两……”老方看着李易,忽然笑了。
“几十万两要是被查出来,那还不得要命?如果是我……”
老方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缓缓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
……
陈县县令被查抄所有家产,削去官职,打入大牢,清河县丞和他的待遇一样,后来查出的两位贪墨数万两的官员,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陛下刚才在金殿上大发雷霆,秦相和几位大臣谏言停止核查账目一事,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陛下此举直接表明,这次账目核查,一时间怕是停不下来。
这也预示着,还有不少人会接着倒霉。
“秦相,陛下此举,万万不妥啊!”早朝之后,秦相走出大殿,一位中年官员从后方跟出来,急切的说道。
“肃清朝中所有贪腐之辈,不能这么急功近利,若是陛下再如此激进,不出半月,朝纲必乱!”
“陛下心意已决,谁也劝不了,我们便看着吧。”秦相挥了挥手,缓步向前走去。
看着秦相离开,中年官员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阴翳,走出宫门,上了一辆马车,低声说道:“查!”
马车外面传来了一声响动,有人缓步走远。
“到底是什么人,马上给我找出来,不能让他们再查下去了!”
“派人去陈县,望县和清河县打探打探……”
“想办法让他们停手,必要时,不惜……”
同样阴沉的声音,也在京都的某些地方响起。
……
……
算学院和国子监等地方不一样,施行的是半封闭管理,上课五天,休息两天,在这五天里,除非有任务外出,否则任何一位学子都不能出学院。
今日便是好不容易等来的休息日,学子们可以自由外出,是走亲访友还是去青楼楚馆好好释放一下,都是他们的自由。
秦锋再次踏进秦家大门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扬眉吐气的感觉。
“大少爷,您慢点。”
秦余从府内走出来,几名青衣下人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的提醒道。
秦余看了秦锋一眼,便移开视线,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废物!”
秦锋看着这位秦家大少从他的身旁经过,待到几人走远,低语了一句。
他在府中,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位污名在外,将秦家的脸差不多丢尽了的秦家大少,但偏偏,此人才是秦家的嫡长子,秦家最终,也会交到此人手上。
秦锋咬咬牙,暗自向某个方向呸了一口,大步的府内走去。
“锋儿回来了,在学院怎么样,吃的可还习惯,住的可还习惯……”一位中年妇人远远的从院内迎出来,抓着他的胳膊,连连问道。
“吃住都还习惯。”秦锋笑着说道,“娘,我们进去说吧。”
……
……
秦相人丁兴旺,秦相膝下共有五子,其中三子都在朝中为官,秦家长子更是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接替秦相位置的人,只不过却因为朝堂上的某次博弈失败,而被调离了权力中枢,到如今,虽然还有秦相撑着,但秦家败落之相已显……
今日乃是秦府一月一次的家宴。
秦锋虽然也有参与家宴的资格,但往日里,也只能坐在角落,至于宴会之上的话题,和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锋儿,在算学院怎么样,听说你们那李院长很厉害,到底有多厉害?”身旁传来一道声音,秦锋转头望过去,随口敷衍了两句,就将心思收了回来。
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五叔,虽然年长他一辈,但是要论在秦家的存在感,则是比自己还不如,因为两年前的一件事情,令他的颜面丢尽,成为了京都笑柄,即便是秦家下人,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心里面怕是也在嘲笑。
看了一眼坐的位置极为靠前的秦余,眼中再次闪过了一丝阴郁之色。
便在这时,秦相长子秦彦开口道:“算学院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若是能从里面顺利毕业,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秦仲……,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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