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闻言。
伸手捏了一下小司柠的脸蛋,气骂道“死丫头”
此刻。
李牧也反应过来了。
连忙捧着茶杯,坐到小司柠对面,一脸笑意道“司柠,叔叔现在还能赚钱,要不你让你妈妈晚几年再打死叔叔,先让叔叔给你们攒点钱”
“别开玩笑”
见李牧越是越离谱,周老师直接聊起了正事,道“对了,我听说同事说,学校正在商讨幼儿园春游的事,日期估计就定在这个礼拜六”
“去哪?”
李牧问道。
“宁阳市动物园”
周老师说了一个地址。
“又是动物园啊!?”
李牧还没有说话,李然一脸不高兴道“都去好几次了,就不能换个别的地方吗!?我想去海洋公园”
“不是你想,而要学校想”
周老师开口道。
李牧听周老师又说出这句类似“不是你想,而要我想”的话,不禁觉得周老师喜欢的偶像很可能黄教主。
不然也不至于。
说话方式,隔三差五带着这种霸道总裁味。
“我不去,我和我爸爸去海洋公园”
李然断然拒绝了宁阳动物园一日游的春游活动。
“随便你”
周老师也不与他计较,只是随口说了句,“反正我家司柠要参加”
“我说说而已”
李然立马改口,道“你干嘛这么较真,真讨厌”
周老师脸颊微微抽搐一下,转头看向李牧,认真道“我有点控制不住了”
李牧默默摊开手掌,伸到周老师面前。
“没见过你这么做爸爸的”
周老师哭笑不得,道“这么宠孩子,容易将他宠坏”
“我只是爸爸”
李牧笑道“至于他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做出什么事,就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他将来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做好我作为爸爸该做的事,尽完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剩下就是他的人生,毕竟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我只负责他一生一小段时期,而他需要为自己人生大部分时期负责,现在保护他不受伤害,也是我的责任”
“说不过你”
周老师甘拜下风。
“看到没有!?”
李然冲小仙女眨眨眼,道“还是我爸爸好吧!一点都不凶”
“服了你们这对父子”
周老师撩起搭在脸颊上一缕发丝,笑道“一个宠的没有下线,一个夸的没有上线
“等你有儿子就会知道”
李牧解释道“小时候他是儿子,长大点就是朋友,成年后,那就是债主,我现在只是提前用对待债主的方式伺候他,希望他将来对我下手轻点,别娶个老婆捅完我一刀,再做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子,其实认真说起来,我倒也想有个女儿,不为贪图亲家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也不为逢年过节那点礼品,而是等我老了,生病住院了,李然也有个互相帮忙的人,你别笑,我这不是贪心不足,而是实事求是”
李牧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继续道“前几年我爸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那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思绪一度混乱不堪,又遭遇前妻离开的事,整个人都被击懵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后来还是我姐一边帮我带儿子,一边安抚我妈情绪,又叫我姐夫帮忙来回跑才度过那一关,所以我更清楚家里有一个兄弟姐妹的好处,因为当一个家庭真正面临困境时,亲戚是靠不住的,朋友是不会理你的,只有这种血浓于水的关系,才会无条件拉你一把”
“你是说然然妈是在你家那个时间节点走掉的吗?”
周老师惊诧问道。
“呵呵”
李牧轻声一笑,淡然道“忘了说,连老婆都是靠不住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明白了”
周老师恍然醒悟。
“现实不是童话,而是感染的伤口,时常都存在要命的风险”
李牧为自己刚才的一番话作了一个总结。
这一次。
周老师没再说李牧的言辞容易致人阴郁。
因为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确实经历了大多数人难以想象的黑暗期。
“所以像然然这些独生子女,刚开始的生活必然很甜,一旦我们老了,他的罪多呢!”
李牧笑着开口道。
“既然这样,你再重新找个老婆,给他生个妹妹好了”
周老师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呵呵”
李牧笑了笑,倒也没否认。
他自然想重新找一个的,但找老婆并非进超市买商品,不是有钱就行的。
当然了。
有钱自然也能找到女人。
可花钱找到的女人,也只能是女人,而非顺景或逆境,贫穷或富有都会一直陪在身边的老婆。
如果仅为找个女人。
他现在只需简单的拿起手机,然后拨通徐建华的号码。
今晚必然是一个不眠夜。
躺在陌生的床上,和陌生的女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早上醒来,甩一沓钞票仍在床上,然后提上裤子,翻脸再次变成陌生人。
那种生活并非李牧想要的。
他要的婚姻是可以伴着夕阳的余晖,自己用余生最后一点力气,推动庭院中的秋千,哄着同样已然年迈的老伴开心。
就像他爷爷时常坐在房檐下的那抹场景一样,
拿着一把二胡,轻轻拨动琴弦,为他奶奶拉奏出一曲《牧羊曲》。
老去的时光。
腿色的黄昏。
都在曲音中悠悠扬扬的回荡,那一刻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前。
屋檐下。
一个银发满头的老人拉着二胡。
另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腿上放着簸箕,一边将豆子里的小石子挑掉,一边静静听着。
老去的是人。
而不老的却是一生的陪伴。
没什么风花雪月,也没有诗情画意。
有的只是沾染人间烟火的柴米油盐,和一起慢慢变老的平平淡淡。
正因为见到自己爷爷和奶奶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才导致李牧情愿将时间花在慢慢寻找上,也不愿与那些不谈感情只谈交易的女人玩什么一夜夫妻。
其实不止他爷爷奶奶感情好。
他外公和外婆同样如此。
好像婚姻的忠诚和携手一生的感情,都被那代穷过来的人全部透支了。
到了李牧这一代,忠诚变成无足轻重的小事。
感情也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
以前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现在婚姻是一段时间的小事。
是时代改变了!?
还是人变了!?
“周老师,问个问题,假如你老公欠了几十万外债,你会和他一起还债,还是直接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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