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男人用力睁开眼睛,也只睁开一条细缝,瞧见身前蹲着的是清溪,释然一笑,又晕了过去。
到了夜里,锦袍男人再次醒来,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身边燃着篝火,夏珩就坐在火堆边,细木枝上串着两只红薯在烤着。
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明镜山庄,周围都树,像是还在山里头没出去。
“醒了?”清溪头也没回道。
“嗯,这里哪?”男人知道自己捡回了性命,身上伤口太多,也不敢乱动。
“明镜山,我们迷路了。”清溪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迷路?怎么会迷路?”男人一脸不可思议。
清溪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们周国的好国师,桥被他搞没了,水又很急,我这个样子,再加上你,过不去。”
“所以你就带着我绕路,还迷路了?”男人惊讶,在他印象里,夏珩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他还会迷路?
清溪没理他,继续烤着红薯,诱人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
周恒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闻着这种陌生的香味,他感觉前所未有过的饥饿。
“你在烤什么?黑乎乎的,能吃吗?”他慢慢往火堆边挪,本就是寒冬,又在山里头,不挨着火,得冷死。
“红薯,嫌弃就别吃。”清溪淡淡道,心里想着玄墨死前说的那句话。
周恒挪到他身边,眼睛死死盯着模样难看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薯,狠狠咽着口水,“熟了没?”
清溪却问:“来前玄墨那厮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周恒道:“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怎么?”
清溪回忆着与玄墨厮杀时的场景,那时二人都杀红了眼,完全不防守,只拼命攻击,玄墨终于在支撑不住时朝他喊了几句,说他就算现在杀了他也没用,大周和大夏都完蛋了。
他当时一剑刺过去,绞碎了玄墨的心脏,也绞碎了玄墨将要说出口的话。
当时他没想太多,只想杀了那恶鬼。如今回头想想,玄墨会说出这话,一定不是空口白牙,定然是他做了什么。
周恒见他面色凝重,又仔细想了想,实在没想出什么来,摇头道:“自打月祭之后他就一直防着我,哪肯跟我说什么实话,这次能将他诓骗到这里来,凭的也是他对你的那份入骨恨意,要不然,仅凭我的三言两语,他又怎会肯来冒险。”
玄墨在成为周国国师之前,乃是一座边城的城主,那座城池远离大夏,也不在周国境内,算得上是介于两国之间的灰色地带。
玄墨身为城主,实际就是那片地域的王,说一不二。
那座城池和玄墨的存在,周国和夏国都知道,只是懒得管罢了。
若玄墨好好经营城池,不惹是非,估计也没人去管他,毕竟那座小小的城池于夏国和周国来说,实在太微不足道。
可恨的是,玄墨这厮十分狂妄且狠毒,不仅奴役城中百姓,不将人当人看,肆意抢夺民女搜刮民财,还滥杀无辜。更过分的是,他逐渐不满足于在自己的城池中为非作歹,还将手伸向了离他最近的大夏国边城,时不时就派出精锐武士前去抢掠一番,甚至想将那座夏国边城占为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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