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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北平城飘起了细雨。
春雨贵如油,可对城里人来说,春雨除去泥泞道路的作用之外,就只有在天气暖和些的时候,可以带着美女出游,看着那丝丝细雨憋出几首自己都心虚的诗词来。
潘俊很紧张,作为家中寄予厚望的这次春闱,他势在必得!
可捶胸口表决心很简单,考试却很难。
昨天为了放松一下,他和那个两个俏婢厮混了大半个时辰,早上起来感觉神清气爽,不禁对自己的身体满意到了极点。
收拾考具,在家人的叮嘱之下,潘俊上了马车,朝着贡院去了。
“俊儿此次必中的,你就不要担忧了。还有,咱们这等人家,要矜持,知道吗?等他考出来也不要声张,放榜再说。”
潘俊的父亲抚须看着马车远去,自信满满的说道。
而潘俊的母亲却按捺不住激动之情,说道:“老爷,那个丧门星死了,俊儿的婚事也得提起来了吧?不然等他考完之后?”
“不了,那媒人不是说了几个吗?现在就可以去探探口风。”
潘俊的父亲矜持的道:“这种时候却不能矜持,咱们就要看看谁的眼光好,那种想先等着俊儿中了进士再谈的人家不可取,不要!”
潘俊的母亲点点头,自豪的道:“我们俊儿哪怕是成过一次亲,可也不是谁都能挑剔的!”
……
而就在此时,黄钟去求见了朱高炽。
“可是方家出事了?”
朱高炽有些怒火,方醒和朱瞻基出海,要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去他家弄鬼,他也不会吝啬于用雷霆手段让那些人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可不是老好人。
黄钟说道:“殿下,方家无事,只是伯爷临走前有交代,让在下此时来禀告殿下。”
“你说。”
“殿下,今年的春闱有北平考生……”
……
方家的外院里,铃铛看着眼前这条同类,有些跃跃欲试。
方杰伦在边上吆喝道:“铃铛,快上啊!”
俞佳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一幕,等铃铛过去,和那条母的撵山犬相互闻闻,舔一舔,就开始了动作后,他就更尴尬了。
“好!”
方杰伦不禁叫好道:“有力气!下的崽子肯定厉害!”
俞佳有些尴尬,看到解缙也在关注着这边,就凑过去拱手道:“解先生,今年的春闱也不知道能出几位栋梁。”
解缙一心想着到时候和方醒要一条铃铛的后代,闻言就漫不经心的道:“什么栋梁之才?没在宦海里磨砺十几年,都是庸才,不堪用!”
俞佳暗自腹诽着解缙,一直等了许久,才过去看战果。
太孙府中养狗的那个太监满意的道:“不错,这次应当是成了。”
铃铛喘息着进了内院,对于这个临时媳妇都不多看一眼。
“这狗好傲气!”
……
“这人好傲气!”
贡院的外面,一些外地考生看到负手而立,身后跟着两个小厮的潘俊,有些艳羡的说道。
潘俊矜持的站在那里,等贡院的门一打开,才接过考篮,跟上了队伍。
此时的会试还没有以后那么严格,至少不会让你脱得只剩下内衣来检查。
潘俊跟随着人流缓缓而进,等轮到自己时,他从容的放下考篮,给那些衙役们验证身份。
这等事也只能让这些老油子们来做,别的人容易被蒙混过关。
给他检查的那个衙役仔细核对了身份,然后示意他进去。
贡院修建的时间不长,进去后,潘俊找到了自己的鸽子笼坐进去,等待着开始……
第一场开始了,考生们不是在奋笔疾书,就是在冥思苦想。
潘俊觉得题目太轻松,可时间却有三天,就开始打草稿。
十年寒窗苦,能否成为人上人就看这几天了,所以没人敢疏忽。
于谦同样是如此,在和解缙父子共处了两个月之后,他自觉学问大进,而且对于时事也不陌生。
考中了之后呢?
于谦停笔,想起了方醒的随和,心中微动。
中了进士,如果他再和方醒走近,那么就是官场异类,会处处碰壁。
可……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于谦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文天祥的正气歌,把自己刚才的心思浮动鄙夷了一番,然后凝神做题。
“有人作弊!”
这时不远处有人高喊道,旋即有几名小吏飞快的往于谦的身后跑去。
于谦才将为自己的懦弱忏悔,听到喊声就回身看了一眼。
“学生没有!没有!”
“这不是学生的书,不是……大人!不是学生的!”
“不是你的?难道这书会飞?带走!”
一阵喧闹后,潘俊被人从后面拉了出来。
走过于谦这里时,于谦摇摇头,低叹道:“平日里不好好的学,尽想着走歪门邪道,现在的读书人啊!”
“大人……呜呜呜!”
于谦看到潘俊被堵住了嘴,就摇摇头,然后收敛心神,继续做题。
……
朱高炽难得的没有吃零食,问了婉婉。
“殿下,郡主在方家庄不愿意回来。”
梁中也很苦逼,十多天前他把婉婉接回来,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犯病了,御医一看,就赶紧让梁中再送回去,果然就好了。
朱高炽的肥脸抽搐着,就问了朱瞻墉。
“郡王正在抄书。”
梁中一点儿都不心疼,甚至还觉得朱棣的处罚轻了些。
朱高炽冷哼一声,没有婉婉在身边,每天也没人来拉着他出去溜圈,也没人撒娇不许他再吃零食……甚至连御花园里都许久未见炊烟了,让朱高炽每每眺望都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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