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峻合痛叫一声, 想要捂住伤口。但鞭子抽在他的背上,他压根儿摸不着,只能蹲到地上。
楚云梨一鞭子挥出, 毫不停歇又是一鞭。
在甘秀芝的事上, 陈元临固然不对, 但赵峻合也好不到哪儿去。这种凑上来让她光明正大揍人的机会可不多,她会放过才怪。
“你怎么能打人?”赵峻合身上疼痛, 破口大骂:“你疯了是不是, 床上的时候你喊我夫君,穿上衣裳你就不认识了?”
“还敢胡说!”楚云梨眼神一狠,手上用力, 一鞭子抽在他的嘴上。
赵峻合再也喊不出来, 并且,他脸上头上脖子上,都一片麻麻的痛。耳朵嗡嗡的,眼前一片亮闪闪的星星, 险些晕厥过去。
这个女人想要打死他!
赵峻合有些迷糊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抬眼看向不远处手握鞭子一脸冷然的女子,再不见曾经的温柔婉约,取而代之的是周身凌厉的气势,尤其是那眼神中的狠辣, 让他毫无怀疑, 如果没有外人在, 自己一定会被她打死。
赵峻合在外面混了多年,认识的朋友很多, 也知道这鞭子不是那么好用的, 想要指哪儿打哪儿, 肯定得苦练一番。
这个女人怎么会甩鞭子的?
他脑子里迷迷糊糊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余一片空白。
楚云梨抡起鞭子打人,前后加起来不过几息,刘氏终于反应过来,尖叫道:“你怎么敢!”
她一边叫,一边扑向地上的男人。
楚云梨收了鞭子,冷声道:“他在外毁我名声,说我儿子是我跟他生的。我不打他一顿,倒显得我心虚。”
然后,她看向地上的人:“我只问你一句,我儿子真的是跟你生的?”
赵峻合蜷缩在地上,身上大半的地方都被妻子护着。对上女人冷冰冰的目光,有些害怕,但他也知道,如果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胡说,那众人都会觉得真是他嫉妒兄弟胡说八道,以后无论是谁提及此事,哪怕这就是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垂眸:“是跟我生的。你男人把你弄晕了,跟我借的种……”
不待他说完,楚云梨已经又一鞭子摔过去。
因为刘氏护着他大半身子,这鞭子大部分都落到了她身上。
男子承受这鞭子尚且勉强,刘氏挨了一鞭,当即惨叫出声:“有人当街打人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楚云梨又是一鞭:“不是你哭就有理。我好端端坐在家中带孩子,祸从天上来。你倒是张嘴说得畅快,要是我脸皮薄些,此时已经一根绳子吊死。你们张口污蔑我就可以,我打你们就要王法,是不是我死了,你们也给我偿命?”
“之前还说什么好兄弟……”她嘲讽一笑,抬眼看向周围的众人:“你们既然是兄弟,我也算是你弟妹吧。连弟妹的名声都要毁,你还是个人吗?”
刘氏大喊:“一言不合就打人,谁跟你们是兄弟?”
丁氏看着儿媳妇打人,真的惊着了,反应过来后立刻道:“要不是你们张嘴乱说,我们会找上门来?”
楚云梨又甩了一鞭,刘氏挨了一下,伤处疼得不行,下意识就让开。
如此,楚云梨顺畅地打在了地上人身上,每打一鞭,就质问:“我儿子是谁的孩子?”
赵峻合一开始还嘴硬,死扛着不吭声。只觉得周身都痛,感觉自己都要晕厥了,眼看着一条鞭子对着眼睛直直而来,大喊道:“不是我的!”
楚云梨手腕一抖,对着他眼睛去的鞭子落到了他胸口上,冷笑道:“今日你这身伤,都是你自找的。以后若再胡说八道,我还上门打你。大不了把你打死后一命偿一命。”
周围的人都吓着了。
楚云梨将带着血迹的鞭子收起:“他说我偷人,这跟逼我去死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死,死前把仇报了,不亏!”
打架这种事,如果没有人热心地跑去报官,这边动静又不大的话,衙门那边是不来管的。
今日说是楚云梨拎着鞭子当街打人,其实她只是个女子,外人看来,力道没有多大,打不了多重的伤。所以,不会有人多管闲事。
再说,赵峻合如此污蔑一个女子名声,搁谁都受不了。既然说了这些话,就别怕人找上门。外人最多叹一句陈家媳妇凶悍,赵峻合活该之类的话。
楚云梨打人之前,就知道赵峻合不敢报官。
陈元临三人之所以能成为多年朋友,是因为他们三人家境差不多。
如陈家这样的家世,陈元临会缺五两银?
赵峻合缺银子,可赵家铺子好好的。
他没想着回家去拿,反而跑上门来用那事讹诈,应该是是他背着家人又做了坏事。这种情形,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怕家人怀疑。
那天离得远,楚云梨没看清他的脸色,今日离得近了,刚才又滚来滚去,她看了个大概,似乎先前让他受伤得的暗疾已经好了。
应该是偶然,或者真遇上了高明的大夫,楚云梨收好鞭子,临走之前对着愤恨看着自己扬言要报官的刘氏道:“他跑上门来拿我的名声讹诈,我觉着赵家也不是差五两银子的人家,应该是在外头有别的事。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刘氏讶然。转而怀疑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你又找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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