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龚玲儿脸上的笑容弱化了眉眼间的那份哀愁, 含笑渐渐地散去。
龚玲儿的怨气:500
许粮的怨气:500
周花姐的怨气:500
许平安的怨气:500
善值:167760+1000
这一回的善值当真不多,楚云梨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倒也不失望。
身子一沉, 还没睁开眼睛, 就察觉到周身僵冷。
楚云梨抬眼一扫, 发现自己跪在地上,膝盖疼痛不已,似乎是冬日, 屋子里连个火盆都没,奇怪的是,周围摆设富贵, 包括原身身上的衣衫料子都是绸缎,也不像是用不起火盆的人家。
她动了动,察觉到膝盖一阵疼痛, 头也昏沉沉的,早已不知跪了多久。窗户外白茫茫一片,真是冬日。
“想好了吗?”懒洋洋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楚云梨回头, 就见女子雍容地靠在榻上, 手中抱着暖炉,看眼角细纹应该至少三十岁, 白色的披风毛边衬得她面色洁白如玉, 让本就出色的容貌愈发光彩照人, 乍看上去, 如二十出头的女子。
只是此时那亮眼的容貌上, 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你若真要嫁他, 从今往后,就不再是我容飘的女儿!”
楚云梨也没记忆,嫁不嫁人这种话哪能胡说?
当下沉默着不说话。
这臭脾气!容飘愈发恼怒,霍然起身,“你若真想嫁,跪到明天早上,也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淡绿色的裙摆美妙地划过地面,同色绣鞋只能隐约看见鞋尖。没多久,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传来。
楚云梨动了动手指,当真是浑身都冷僵了,正准备起来找个舒适的地方——比如那张软榻,然后好接收记忆。
她还没起身,门又被推开,有人小碎步进来,楚云梨侧头,又就看到了一个梳着双丫发髻的丫头鬼鬼祟祟溜进来,跪到了她边上,将手中的匣子打开,捧出里面的点心,挤眉弄眼,压低声音暧昧道,“姑娘,胡少爷让我送来的。这是猜到您没吃饭,特意送来的。说是绝食,要是真饿坏了,胡少爷可是会心疼的。”
楚云梨:“……”难怪头晕呢。
丫鬟这一说,她才察觉腹中空空,胃里一阵阵反酸,不知道已饿了多久。
至于丫鬟口中的人,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位胡少爷,大抵就是原身绝食跪求也非要嫁的心上人了。
楚云梨伸出手,“扶我起来!”
这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这种天气跪久了,落下病根都是正常的。
丫鬟一怔,看了看外头,“姑娘,这……您不怕夫人进来看见吗?”
楚云梨平平淡淡看她一眼,丫鬟不敢再问,老老实实扶人。
坐在温软的榻上,楚云梨拉了被子往身上一盖,“你出去,让我歇会。”
丫鬟有些迟疑,今日的姑娘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见主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也只得悄悄退出。
稍顷,楚云梨睁开眼睛,面色一言难尽,原身这身世,太复杂了。
因州府中,首屈一指的富商就是袁家,十八年前,袁家长子袁理宗看上了容家的姑娘容飘,两人两情相悦,可惜天意弄人,两人相遇得太晚。袁理宗家中早已经替他定下了门当户对的姑娘。而容飘也已经和邻居柳家定下了亲事。
两家这婚事都不好退,袁家这边是和自家家世差不多的人家,退了就得罪人。容柳两家关系很好,要是退亲,基本上就撕破脸了。
无奈之下,这对有情人只得相约来生,终究还是各自嫁娶,且都在成亲不久后,先后有了孩子。
正常情形,这对有情人的感情应该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淡去。
有时候这人一辈子没走到头,那都不好说。
容飘嫁入柳家,日子过得不错,可惜夫君在女儿生下来不久后就病了,缠绵病榻两年就撒手人寰。
本来柳家和容家关系不错,但是,随着容飘守寡,两家互相都有些埋怨,渐渐地关系愈发生疏。而守寡的容飘日子愈发难过。
这边已经帮着家中做生意的袁理宗偶然得知了佳人的处境,心疼不已,暗中着人留意,能帮就帮一把。
可惜,他妻子胡氏不是个省油的灯,得知夫君和容家姑娘不清不楚,一怒之下,带着儿子回了胡家。本意是想拿乔,等着袁家上门请罪,再保证不与那女人来往,方回来继续过日子。
在胡氏眼中,那女人再好,也已经是残花败柳。所以,她低估了袁理宗。
本以为是闹一场后该过日子还是过日子。谁知道她这一回去,反倒给了袁理宗理由,他要和离!
胡氏出身好,样貌好,未出嫁之前也得好多年轻人追捧。何时被人这样嫌弃过?
但无奈郎心似铁,找了好多人劝他都不松口。胡氏一咬牙,扬言和离可以,但儿子归胡家,改为胡姓,往后与袁家再无关系!
这也是个狠招,当下人看重子嗣,就没有人不要儿子。
可惜,那一门心思想要再续前缘的男人狠起来连儿子都不要,直接就应了。
胡氏傻了眼!
袁理宗成功和离,飞快就娶了心上人进门,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他们倒是过得好,可惜了容飘的女儿,也就是原身柳月荷。
容飘带着个拖油瓶嫁入袁家,她自己吃穿都和袁理宗一起,可柳月荷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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