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略再没想到, 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夫垂眸,仔细查看熏香,“这东西不是毒, 老夫人又病了这许久, 只能慢慢调理了。”
陈元略回神, 挥退了婆子,“劳烦大夫开方,尽量用好药。”
大夫留下了方子, 陈元略让随从去拿药,想了想,大踏步去了张礼瑗的院子。
早上的张礼瑗是要到楚云梨这边请安的。所以, 当看到面色难看的陈元略大步进来时。她还有些疑惑,又见他眼神沉沉的盯着那边的张礼瑗,瞬间了然。
于是, 端起茶杯,闲闲喝茶。
“你送去长福院的熏香,哪里来的?”
竟然是一点都没迂回婉转, 直接就问。
对上他沉沉的眼神, 张礼瑗微微一怔, “就是我找了暗香阁配的,我特意问你要银子的, 您忘了吗?”
确实有这回事, 不过陈元略私底下经常给她银子, 听到她要, 根本也没在意。此时紧紧盯着她, “你有没有往里面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张礼瑗本来坐着, 此时站了起来, 有些急切地反问,“你怀疑我?进陈府之前,熏香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我上哪儿去往里头加东西?一点点就要几两银子,就是让我加,我也不敢啊!加毁了怎么办?”
楚云梨撑着下巴,“母亲的病是因为熏香吗?”
陈元略忍了忍气,道,“是,大夫说母亲的熏香里面加了药材,会致人身子越来越差。”
楚云梨再次追问,“所以,母亲病成这样是被人害的?”
她一次次问,陈元略立即就恼了,大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侧头一看,见她还撑着下巴满脸悠闲,斥道,“那也是你母亲,你竟然丝毫担忧都没有?”
楚云梨扬眉,“担忧一定要哭丧着脸?我这不是在问熏香的事,你确定要这时候跟我吵?”
陈元略满心烦躁,转而瞪着张礼瑗,“是不是你要害母亲?”
楚云梨摇摇头,“你这么问,就算真是,人家也不好意思回答啊。”
“你闭嘴!”陈元略眼睛瞪着她,“别添乱了行不行?”
楚云梨点点头,乖觉闭嘴,端起茶杯喝茶。
张礼瑗垂下头,半晌才道,“我没有!熏香是暗香阁配的专门安神的香,我不知道为何大夫会这样说,就算是里面真有药,也肯定不是我加的。”
她抬起头,“少爷,我以为你不会怀疑我,毕竟这个家中,我出身最低,我爹娘只是普通百姓,我见过最富裕的就是陈家,上哪儿去知道熏香的用法?更何况还是这种会让人生病的熏香,更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方子。”
张礼瑗这番话也不能说是错,但那句“这个家中我出身最低”,岂不是暗指对老夫人动手的人出身好,这家中连同老夫人一起算,出身最好就是林苒苒。
对上陈元略若有所思的眼神,楚云梨不干了。
其实呢,张礼瑗想要报仇怎么都行,但前提是不能拉她下水。当即就道,“你爹娘确实是普通百姓没错,但你爹当初可是从大户人家赎身出去的,就是你娘,也伺候了老爷十年,知道个把害人的熏香方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张礼瑗瞬间回头,“照夫人如此说,祖祖辈辈都是富商的林家岂不是更能知道?”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这话对,但是我为什么要害我婆婆呢?就是对你用,也不至于对着老人家用吧?”又觉得和她吵起来没劲,乍一看好像是为了男人似的。
其实楚云梨一直觉得,为了个男人和别的女人撕,怪难看的。尤其是为了别人的男人,就更没劲了。
当下看向陈元略,“老爷,要我说,此事还需细查。我们在这里吵半天,既治不好母亲的病,也找不出凶手来,张姨娘不是说暗香阁么,你直接找人去把卖香给她的人找出来问问不就行了?”
对上张礼瑗越来越难看的脸,楚云梨恶劣地笑,“最好是查一查当年她爹当差的人家,有没有人与母亲病症一样,如此,该能找出来真凶了。”
听到楚云梨后面一句话,张礼瑗的面色有些苍白,立即低下了头掩饰神情。
当年周父出身贫寒,早早的没了爹娘,是被人牙子骗去卖的,运气好进了富裕人家。就是富城的周家,姓还是人家赐的。
哪怕再不想怀疑张礼瑗,陈元略也找人打听了,还真就打听出来,现如今周家主的父亲当初也是日日昏睡,后来在昏睡中就没了性命。那之后,周家主的随从,也就是张礼瑗的父亲就被放了身契,还得了一笔不菲的银子买房置地,娶了张礼瑗的母亲。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不用细查,也不需要再问张礼瑗了。
当初的周老家主会死,大概和张礼瑗父亲脱不开关系。兴许那熏香中的药就是他加的,所以,张礼瑗会知道方子,也是情理之中。
那日陈元略出去之后,好几天没有回来。
而张礼瑗无事一般,每日都去长福院伺候老夫人。
老夫人醒过来的时间少,并不知道她的病是有人加害,又见张礼瑗在她病后依旧每日尽孝膝前,对她愈发和善了。
这日午后,张礼瑗还在伺候老夫人喝药呢,陈元略大踏步进门,一把扯过她,拉着她就出门。
彼时正是午后,楚云梨正吃午饭呢,就看到一脸怒气的陈元略扯着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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