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才肯嫁?
崔元儿本身是不想嫁的, 她上辈子也说了这话,但从崔家到陆家,没人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并且, 她在陆家过得并不好, 所以, 楚云梨还是得去的。不去,怎么收拾那些人呢?
“嫁人可以,但嫁人之后, 你们不能再问我要任何东西!并且,你们收了我十两银子的聘礼,该有的嫁妆不能少了我的。再有, 从今日开始,我不再做饭了,我要专心备嫁……”
其实听到第一句时, 小张氏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听到嫁妆,她眼神里都冒出了凶光, 之所以没出声打断, 是因为边上的崔富拉住了她。在听到不做饭时, 小张氏忍不住了,“不做饭?懒死你算了, 懒货一个, 我看以后谁家要你?”
楚云梨退后一步, 避开了飞溅的口水, “大伯母, 婚事已经定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姿态悠然, 可把小张氏气得不轻,就是边上的张氏都微微皱起眉来,“元儿,你伯母是长辈。你爹走得早,要不是你伯父伯母,你早就饿死了,就算你攀上了陆家,也是靠着你伯母……你欠她们的一辈子都还不清,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的……”
张氏一副讲道理的模样。楚云梨也讲道理,“我给你们做了八年的饭,再让你们换了十两银子的聘礼,我从小到大有没有花到十两?能不能让我白吃几个月?”
反正不干就是了。
不是她懒,以前她也有过做饭的时候,几朵花的时候,她还一做就是几年。
遇到的情形不同,处理的方式也不同。这崔家婆媳关系一直不错,一来是因为婆媳两人是姑侄,二来嘛,就是家中所有琐事都由崔元儿做了,这俩根本吵不起来。
要知道,别家婆媳因为家中做饭打扫洗衣都得不舒服,天长日久,可不就得吵起来?
尤其是崔家这么多人的情形下,张氏一直觉着儿媳妇乖巧贤惠会做人。上辈子崔元儿出嫁之前,都由她做饭,出嫁的时候,三个嫂嫂都进门了,大嫂不做,二嫂三嫂都是能干的,刚好接手了她的活。
楚云梨倒要试试,崔元儿这边一撒手,看她们怎么办?
那些条件他们没答应,但总有法子让他们答应!
楚云梨关上门,不大的屋子里光线昏暗,地上扫得干净,只够她转身,整个屋子里的家具就角落里一张床,床上的被子薄得只剩下布,因为洗得干净,看得到上面到处都是各色的补丁。正中间靠近下巴的位置,还缝了一块巴掌大的红布,歪歪扭扭绣了一朵小花。
床头上的夹缝中,还有一大束干花。
看得出来,本来的崔元儿哪怕日子苦,还是阳光的,她是真的在努力过好每一天的。
楚云梨摸摸那束花,叹息一声。
这时候已经到了午后,因为最近农闲,每日只吃两顿。严格说起来只有一顿,早上就是粥,一点点米,一大锅菜,午后那顿才有粗粮馍。
崔大山带着三个儿子砍柴去了,接下来他们三兄弟要办喜事,三场……四场喜事下来得烧不少柴,都得先备下晾干。
听着外面的小张氏骂骂咧咧开始做饭,楚云梨靠在床上,闭上眼睛盘算。
半个时辰后,砍柴的回来了,楚云梨出门,去厨房帮着摆饭。因为人多,现在天气也好,就在院子里吃。
小张氏许久不做饭,有些手忙脚乱,看楚云梨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早知你是这样,当初我就该直接让你娘把你带走……攀上了一门好亲就忘本,那亲事还是我帮你定的。”
楚云梨才不惯她这毛病,“应该说是你偷来的。”
闻言,小张氏恼羞成怒,“老娘没偷,那是捡!”
“是,有人放了十两银子在路上让你捡。”楚云梨嘲讽。
听到这些话,小张氏愈发怒,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她们一家人在陆家人面前的卑微。她就是贪钱怎么了?谁看到十两银子还忍得住?斥道,“不想吃了是吧?”
一边说,伸手就来夺楚云梨手中半个拳头大的馍。
讲真,要不是崔元儿长期吃得少,这一点东西怎么会饱?只够勉强续着一口命不断气罢了。
楚云梨避开她的动作,起身进门,“我可值十两银子,要是把我饿死了,我看你变都变不出来。”
小张氏气得不行,大声道,“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
崔大山敲敲碗,皱眉喝斥,“一顿饭光听你叨叨了,还吃不吃了?”
这个家中,小张氏最怕两个人,一个是婆婆张氏,一个是崔大山,这会儿见他不耐烦,她当即就不敢再说了。
翌日早上,楚云梨一大早就出了门,直接去了山上。玉兰镇偏僻,镇上的医馆就两家,大夫的医术一般,他们卖的药对于村里这些人来说挺贵的。大夫也自己采药,但就在周边的林子里采的就已经够用了。
楚云梨直往深山中走,采了药后,又花了半日去了隔壁镇卖了。其实药材挺好采的,时间都花在路上了。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深夜,她也没崔家会给她留饭,就在隔壁镇的时候买了东西吃了,甚至还多买了两个包子明早上吃。
翌日早上,天还没亮,小张氏就在外头敲门,“今天你不能离开,陆家要来下定。”
楚云梨哼一声,“这婚事也不是我想要的,爱下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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