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不问丫鬟的目的了, 卢氏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云梨把药灌完,并没有放过那个丫头。扯着人就去了前院, 直接把人带到了田母面前。
看到儿媳妇扯着个丫头气势汹汹而来, 田母面色当即就不好了。
在她看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媳妇对她都应该有基本的尊重。这样咄咄逼人,看起来像是来找茬的。不应该是一个媳妇对婆婆的态度。
楚云梨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丢下丫鬟,上前一福,“母亲, 儿媳来找你做主。”
要说她对婆婆不敬,这该有的礼也有。田母心里不悦,面上不显, 摆摆手,“说吧。”
楚云梨还没说那,地上的丫鬟面色一阵纠结, 还有点痛苦, 然后, 屋子里一阵恶臭传来。
田母皱眉,“怎么回事?”屋子里越来越臭, 她摆摆手, “赶紧把这个丫头拖下去, 发卖了吧。”
这边是她的院子, 她一发话, 立刻就有婆子进来拖人, 楚云梨伸手一拦, “只是发卖,太便宜她了。”
田母只是被丫鬟突然发臭给惊着了,闻言反应过来,“把人拖出去,也不影响你说话。”
丫鬟被拖走,楚云梨坦然道,“来之前我灌了一碗丫鬟送给大郎他们喝的汤,然后她就这样了!”
田母闻言,瞬间不觉得不对,“这是老二他们院子里的丫鬟。”
是啊!
楚云梨点头,“所以我说,只是发卖太便宜她了,想要伤害主子,打死都不过分。”
田母面色慎重,“老二院子里的丫头是怎么插手到大郎他们的汤的?”
楚云梨一点隐瞒的心思都没有,“我从送汤的丫鬟到厨娘,一路问过来的,我当时怒极,直接把这汤灌给她了,至于此事……还请母亲给我个交代!”
“交代什么?”卢氏追了进来,还有些气喘吁吁,“嫂嫂,你别欺人太甚,厨娘说是她,那就一定是她吗?分明就是胡编乱造,难道你还要说是我二房对几个孩子动手?”
“是!”楚云梨回身,“丫头怎么敢私自对主子动手?肯定是有人指使,而这个家中对我儿子有恶意的,也只有你们二房了。所以我来问母亲要一个公道!”
卢氏瞪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无论怎么说,似乎都是她心虚狡辩。毕竟,外头的丫鬟可是人证!
田母闭了闭眼,“都说娶妻娶贤,要不然会闹得家宅不宁。你们俩这是要做什么?”
“母亲的意思是说我不贤吗?”楚云梨反问,“哪怕我余家帮田家许多,我也不配?”
谁不配,也轮不到余青琳不配!
什么家大业大,要不是当初余富昌感恩给了酒楼,田家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别说这是谢礼,利城中一个三层小楼是谢礼,真要是只给十两银子,不也是谢礼吗?说到底,
谢礼什么样还不是余富昌说了算?
田家会有今日,得宜于当初洗三时余富昌的醉酒,要不是把女儿许给了田家,他又怎会对田家如此上心?别的不说,就是酒楼的装修稍微次点,那接待的客人完全不同,也别想有如今的利城酒楼中数一数二的地位。
楚云梨的话毫不客气,再一次提及余家对田家的恩情。田母有些怒,“是,你余家确实帮了我们家许多,但你进门五年,我们家对你的包容还不够多吗?”
包容?
楚云梨都要气笑了,她没来之前,余青琳温柔婉约,对婆婆虽然不甚亲近,但足够敬重,进门五年生下三个儿子,嫁妆都私底下补贴了男人。这些事情要说田家夫妻不知,她肯定是不信的。不说别的,田冀恩整日在外面跑,一个月三两银子,不靠着妻子补贴,过日子倒是可以,但肯定会失礼于人前,显得小家子气。
真要是田冀恩娶的是和卢氏家世差不多的,就不信田父真的只给三两。说到底,就是吃准了余青琳会给!
“既然您觉得我进门是包容,那从今日起,您完全没必要包容了,恭喜您解脱了。”说完,楚云梨转身就走,还吩咐边上的丫鬟,“去给几个小少爷收拾行李,再开了库房把我的嫁妆搬出来,今日我就回家去。”
田母听了,顿时就急了,起身追出门去,“琳娘,你怎么这样急的性子?一家人,说话怎么能入心?你想要交代,我给你交代就是!你别动不动就说回家呀!”
楚云梨转身,就看到屋中的卢氏煞白的脸。
当着田母的面,又把方才的人拎过来再问了一遍,到得最后,问题还是出在那个浑身恶臭的丫鬟身上。
这么半天,因为没人帮她请大夫,丫鬟已经面色青白,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拉肚子也能要人命?
这也太吓人了,田母脸色愈发慎重,“此事还得你爹回来说……”她暗示性的扫了一眼卢氏,“毕竟,他没进田家门之前,已经算是半个田家人。”
这意思很明白,田母身为舅母,哪怕卢氏做下错事,想要处置她也得看田父的面子,那可是亲舅舅,她夹在中间其实很难为。
田父回来得很快,酒楼那边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看到前院满院子的人,疑惑问,“这是怎么了?”
田母上前,飞快把事情说了,田父的眉头紧紧皱起,看向卢氏,“你想做什么?想杀了大房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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