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爷进了院子, 在二房门口砰砰砰敲了半天门,见里头没有动静,顿时有些无措。
正常情形呢, 他是逮着谁就问谁, 或者是直接揍人的, 但是这会儿院子里只有楚云梨一个, 总不能逮着她问吧?
再说, 他也不敢问。
何氏留在屋中后面死活不出来,楚云梨转身进了门, 留下一句话,“二房不在, 出去了。”
得了准话,古爷想转身就走,又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太没面子, 拎起屋檐下的锄头,对着二房的门狠狠砸了上去。
何氏惊呼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古爷冷笑一声, “走了也不怕 ,反正老子今日是非要收到银子的, 不还……我就搁这住下了!”
庄户人家并没有多少银子, 其实躲出去根本不是办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人家只要守在家中, 肯定能等到人。
有古爷守在院子里, 何氏并不敢出门。
突然, 胡母房中砰砰砰响了起来。
这是她敲床板的声音, 瘫了之后,她想要找人就这么敲。
本来胡母最近是张氏在照顾,但今天她跑了,听着那边的声音愈发急切,楚云梨过去打开门,看到胡母还在敲,皱眉道,“我来了,你有什么事?”
胡母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嘶哑,“叫古爷进来,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最近她话说的不多,声音似乎越来越哑了。
古爷进了胡母的屋子,一进门就皱了皱眉,并不往床前去,就站在屋子门口,催促道,“有事就说,这里也太臭了。”
胡母看着他,半晌道,“现在我们家还欠你多少?”
楚云梨纠正她,“是保进欠的!”
什么时候就成了我们家了?
胡母不理会她,执着的看着古爷。
古爷冷笑,“本来五百文,这过了十天,你们给我一两银子,此事就算了了。”
“好。”胡母伸手一指门口的楚云梨,“你把她带回去,多少我们也不说了,这账了了如何?”
古爷皱眉,要是换一家送个大姑娘给他,说不得就收了。
但是送这个煞星,他不敢收啊!
他摇头,“不要。你们已经分家了,根本不关她的事。我要二房还银子给我。”
胡母闭上眼睛,“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要么你把我老婆子的命拿去吧。”
“哟,跟我耍横!”古爷嗤笑一声,“论起无赖,我才是祖宗。你既然没银子,我跟你废什么话呀?又不是你欠我的,二房要是还不回来,我就怕他们的房子家具全部打坏,再不回来,这房子我一把火点了。”
点房子应该是不可能,如古爷这样的人,在衙门那边应该有些关系,但真要谋财害命大概还是不能的。
屋子里味道很重,古爷话说完就自己退了出去。
楚云梨转身出门,身后胡母唤她,“梨花,我有事情问你。”
“为何他不要你?”
楚云梨嗤笑,“人家不要你孙女还不行吗?证明他是个正直的,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方才随手一指,真要是古爷答应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爹回来之后,会怎么对你?”
胡母皱眉,“我是他娘,他敢怎么对我?”
楚云梨点点头,不与她细说,转身出门。
刚出门就被何氏一把拉入了三房的屋中。她飞快栓上门,上下打量楚云梨,满脸疑惑。
“三婶这是做什么?”楚云梨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这样审视的目光是她最讨厌的。
何氏指了指外面,“你认识古爷?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没关系。”楚云梨转身开门。
“不可能!”何氏按住门栓,“不说清楚,你不许出去。”
楚云梨收回手,问,“有没有关系,跟你有关系?”
何氏压低声音,“那一次你二婶骗你去破庙,你和他好了吧?对着自己的女人,他总会多几分耐心的 。”
这人平时不说话,话一多起来就像是个神经病。
她抬手开门,何氏又按住,“话说,他有没有说何时娶你?你重孝在身,有得等了……就怕夜长梦多,毕竟古爷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认识的人多……啊……”
原来是楚云梨走到桌上拎起茶壶,对着她的头浇了下去。
“你有病啊!”何氏大叫。
“有病的人是你。”楚云梨一把将茶壶狠狠掼在地上,茶壶碎裂,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何氏的脖颈上,“他对我有耐心,确实啊,我们之间就是这种关系!”
她一用力,碎片划破肌肤,鲜血流出,何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楚云梨冷笑一声,把碎片一丢,“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在这样蔽塞的村子里,有时候流言也能毁了一个姑娘。
地上的何氏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明显就是装死。
古爷一直等到了午后,肚子饿了,顿时不耐烦,抬起锄头拆了二房的两面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到了晚上,干活的胡大有和胡三有回来,看到二房的屋子成了那样,问都没问。
一直到深意,一家三口才悄摸的回来,进门看到自己的房子,顿时大怒,“全都滚出来!”
根本没有人理会,胡二有一边收拾一边大骂,“房子被打成这样,你们居然也看着?还兄弟呢,根本靠不住。”
胡三有似笑非笑,大声道,“二哥,你这份狠劲倒是对着古爷去啊,对着我们发疯,不过是觉得我们不与你计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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