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姜濉锦一家人走了杜氏自己无聊, 这两天经常派人过来让楚云梨把孩子带过去请安。
楚云梨不理会,就是让两个孩子知道了,他们也不愿意自己母亲去。看来那香炉中的那点药没白费, 那其实就是闻了让人容易烦躁发怒的药, 烧完了之后就看不出了, 对身子也没有害处。
当然,她也不让他们俩自己去,每日功课给他们安排的满满当当。
果然, 没过两天承恩侯的马车就回来了,他确实如上辈子一般病重,到家的时候昏迷不醒。
承恩侯回府, 一家人都得去门口接人。不过现在就冷清的多,两个妾室楚云梨根本就没让人去叫她们,主院中的妾室也没叫, 就只有杜氏带着母子三人。
看到昏迷不醒的承恩侯,杜氏吓得差点没站稳,手脚都是冰凉的, 质问边上的随从, “侯爷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好好的, 这才三个月不到,怎地就病得这样重?”
楚云梨一路跟着随从去了主院, 又找来了古大夫, 他看过后摇头, “侯爷病得太重, 听天由命吧。”
承恩侯办差回来病重到昏迷不醒, 宫中的皇上很快就知道了, 还派来了御医, 结果还是一样。听天由命,就是醒过来,也只能好好养着。
潜意思再也不办不了差事了。
跟着御医一起来的,还有个四十多岁的嬷嬷,看到床前零星的几个人,皱眉道,“还是传信让锦老爷回来,这要是……锦老爷不在也不成的。”
杜氏面色苍白应了,嬷嬷看了一眼楚云梨就别开了眼,根本不和她说话。
下人的态度或者会代表一些主子的看法,宫中的皇后是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妹的。楚云梨心里清楚,也不指望人家能给自己好脸,反正她护着两个孩子长大,让他们懂道理懂得做人,也就行了。
送走了御医,杜氏整个人颓然下来,想起什么,忙吩咐道,“赶紧让人去找老二一家人回来。”
立时就有人应声去了,她看向楚云梨,责备道,“ 当初要不是你,老二如今还在家中守孝,侯爷回来还能有个得力的人帮衬。”
“他们走。可不关我的事,”楚云梨摊手,“那不是二弟和妾室胡来还珠胎暗结才跑的吗?母亲,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我院子里那两个姨娘安分了,等闲也不出门。二弟再回来也进不去我那院子,现在父亲病重,要是那些美人来侍疾,要是勾搭起来……”
杜氏怒了,“你故意提这些恶心我是不是?”
“事实嘛! 做了还怕人说?”楚云梨嗤笑,“你也知道遇上这种事情恶心,夫君肯定更加恶心。”
杜氏眯着眼睛看她,“果然你曾经都是装出来的温顺。下个月又是商选了。”语带威胁。
商选,就是宫中负责采买的人对于各地赶来的商户进行遴选,挑出最好的那家做皇商,负责宫中一年的用度,比如覃家负责的就是布料,他们自从覃悦如嫁入承恩侯府,十年来没有一次落空。虽然做皇商送入宫中的东西并没有多少银子赚,甚至还得暗地里贴银子打点,但是普通百姓一看,覃家的布料那可是宫中的人都在用,质量肯定好。
所以,要的就是这个名头。
拿这个威胁人,如果是被丫鬟洗脑了的覃悦如可能会着急,但落到楚云梨身上,她才不管那么多。
最要紧的还是教孩子,她大半的心思都花在了孩子身上,又过两日,门房那边传信过来,门口有人想要见她,自称是覃家人。
往年可没有来见过,甚至于覃悦如对于覃家满是感激,那边就算是年年被宫中选中。也没有给她送银子来,至于布料,侯府的布料一直都是让覃家铺子里送,全部不要银子,掌柜的送上门之后,喜欢什么拿就是。
与其说是善待覃悦如,不如说是讨好整个侯府。
和上辈子不同了……如果说有改变,就是楚云梨把身边陪嫁的丫鬟赶回了覃家去。
进门来的妇人三十岁左右,妆容精致,也有商户人家的奢靡,手指上戴着好几个宝石戒指,手腕上带了大大的金镯子,就是脖子上,头上包括耳朵都没闲着,进门后左右观望一圈,“五妹,你什么意思?把丫头赶回去不说,连我进门也要通报。把我拦在外面,让人看到了多丢脸,侯府正经的姻亲进不了门,要笑死人的。”
一边说话,还拿帕子一甩,皱眉道,“五妹,过几天就要遴选了,到时候你可得帮衬我们一把。覃家好了,你才能好。”
见她高居上首一言不发,路氏扬眉,“五妹,看你样子,你怎么不高兴?”眼神一转,恍然道,“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跟我说,只要能够弄来,我肯定麻溜给你送。”
“大嫂,还有别的事吗?”楚云梨淡声问。
从路氏的脸上从始至终没有看到诸如担忧之类的情绪。有的就是虚伪的笑容,要知道,覃悦如可是新寡,男人才死两个月,说起来自从姜濉远死后,覃家送了丧仪上门之后,愣是没有私底下见过她。
所以,这是觉得没必要和这个妹妹搞好关系,要不是楚云梨把丫头赶回去,只怕路氏还不会跑这一趟。
路氏愣住,楚云梨端起茶杯,“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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