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盘岭还有别的事, 要先走一步, 临走时提醒易飒这两天准备一下去青海的行李, 届时会安排车子到宾馆来接。
又邀请宗杭:“你是最特殊的那个人, 有你在的话, 遇到跟‘它们’有关的事, 应该会好解决一些。”
宗杭笑嘻嘻的:“我要是不去呢, 会绑架我去吗?”
丁盘岭也笑:“不去当然继续请,怎么能动粗呢。”
宗杭目送着他离开,然后对易飒揭秘自己耍的小心机:“我故意那么说的, 试试他的态度——看这意思,不去也得去。”
易飒还沉浸在先番的打击里,情绪提不起来:“我才发现这个丁盘岭, 脑子很厉害啊。我这智商, 跟他一比,太现眼了……我是不是有点蠢啊?”
她竖起耳朵, 等宗杭维护她。
宗杭奇道:“谁说的, 不能这么比较, 你也不看看他多大了, 比你大了二三十年呢, 多吃这么多年米饭, 本来就应该考虑得周到点,这跟智商没关系,他在你这岁数的时候, 肯定傻不啦叽的, 看脸就知道了,没有灵气。”
易飒瞥了宗杭一眼,感觉不管自己说什么,宗杭总能找到理由向着她。
*****
当晚,易飒收到通知,出发定在了两天后。
两天的时间,紧紧张张,除了置办上高原的行头,易飒还忙了不少事儿。
——她的那辆摩托车,暂时用不上,先寄存在丁玉蝶那儿,说是有空来取,不过这“有空”多半遥遥无期:毕竟空运回去不太合算,而新买一辆是分分钟的事;
——乌鬼已经成了累赘,本来指着它开金汤,结果没用上,三江源是高海拔地区,温度又低,也不适合它施展,只好联系了麻九,又为它安排了一场辗转曲折的回程偷渡;
——花了些钱,从一家宠物医院通了门路,买了两瓶兽麻,虽然没陈秃的货色正,但是也只能将就了。
……
宗杭也没闲着,练功比平时更勤,还抽空去找了两趟井袖,问她有什么打算。
每次,井袖都沉默着摇头。
宗杭干着急,却又没办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井袖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行事洒脱利落的人,现在才发现,她的洒脱都洒在了嘴皮子上,实际上,她性子特优柔,能把人给气死。
她大概天生不擅长处理进退两难的局面,被困住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索性就不走了,跟趴在平衡木中央的猫似的,懵懵懂懂,只等别人来牵,等别人帮她做决定。
皇帝不急太监急,气得宗杭不知道跟易飒抱怨了多少次:“她这样要糟糕的,以后迟早要吃苦头。”
易飒跟井袖没什么交情,心态也隔岸观火:“随便她,成年人了,自己做什么,到时候别向着人哭,自己能受着就行。”
*****
出发当天,天气不太好。
半夜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到早上不见停,反更大了,屋内屋外,满是饱含了泥尘味的濡湿气,井袖起了个早,送两人下楼,大概是雨天车堵,等了几分钟,车子才到。
两辆越野车,一辆车上是丁碛和丁盘岭,另一辆上除了司机外没载人,专为易飒和宗杭两个人准备的。
居然不见丁长盛,易飒觉得奇怪,问起时才知道,太原出发的一共有十几辆车,丁长盛在别的车上,晚点大家会一起在城外的加油站汇合。
这安排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丁碛不应该紧随丁长盛吗,怎么突然间围着丁盘岭鞍前马后了?
正疑惑着,丁碛从头车上下来,先递给易飒一个牛皮纸信封袋:“祠堂那头新传过来的,岭叔让给你一份。”
说完了又看井袖:“我得外出一趟,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也问井袖的打算?
宗杭几乎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听井袖的回答。
井袖勉强笑了笑:“还没想好,可能继续待着,也可能就走了。”
“挺好,去哪定了吗?”
“还……没呢。”
丁碛看了她一眼,低头从皮带扣的钥匙链上解下一把给她:“酒店不太方便,可以去我那住,反正什么都有,想走的话,钥匙塞我邮箱就行。”
井袖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
宗杭失望极了,转身绕到另一侧上了车,还重重关了下车门,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自讨没趣。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井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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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出了宾馆大门,宗杭还余怒未消:“我之前问她打算,她说没想好——这叫没想好?早做决定了吧。”
易飒低头去解牛皮纸袋上的绕线:“这倒未必,我看是刚决定的……看出丁碛高明在哪了吗?”
宗杭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他还高明?”
“都是问井袖的打算,你出的是问答题,井袖要自己想答案。丁碛给的是选择题,他直接给了她一把钥匙,而且,她还可以随时反悔,没听他说吗,想走的时候,钥匙塞邮箱就行。”
“给了路,也给了绝对自由,无拘无束,井袖会心动也是难免的,谁不喜欢啊?”
是吗?
宗杭迟疑:“你……也喜欢这种?”
怎么扯自己身上了?易飒鼻子里嗤了一声:“我想走什么路就走什么路,想要自由就自由,稀罕他给!”
说话间,她把牛皮袋里的资料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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