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伦敦东南方向仅仅三十分钟车程的萨里是一个宁静的小镇,蜿蜒流淌的泰晤士河静静地穿过整个镇子,安逸而祥和,舒适而优美,位于这里的萨里大学更是英格兰的百年名校,熙熙攘攘的莘莘学子为当地生活带来了一丝勃勃生机,还有青春洋溢。
不过,与英伦三岛其他地区或秀丽或壮阔的风景比较起来,萨里的生活气息更加浓郁,郊区特有的乡村气息也更加鲜明。这是一个适合定居生活的小镇,但对于度假和旅行的游客们,吸引力似乎就没有那么曼妙了。
站在乡村小道的芦苇丛边,可以看见暗红色砖墙堆砌的乡村居民房缓缓地铺陈开来,杂乱的灌木丛、潮湿的泥土和破旧的棚屋,勾勒出缺失秩序的混乱,头顶之上大片大片的乌云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更是让视线之中的所有景色黯淡无光,匆匆而过的脚步根本不会想要任何停留。
但蓝礼的脚步却停驻了下来,站在小道之上,认认真真地欣赏着眼前的一派生活景象。
正在花园之中的老爷爷,佝偻着背部,专心致志地修剪着丁香树篱笆墙,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在风声之中踩着特别的韵律。
骑着自行车派送邮件的邮递员,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与站在二楼阳台之中的居民打着招呼。
还有穿着碎花长裙的老奶奶站在十字路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空荡荡的路口,正在寻找时机,穿过路口。
……
没有任何特别的影像和画面,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甚至有些琐碎,却让心情缓缓地沉淀下来,一股淡淡的暖意浮上心头。
“你正在看什么?”内森好奇地左右探头,站在的旁边,顺着蓝礼的视线看过去,却一无所获,满头的问号不仅没有得到解答,而且还更加疑惑起来。
蓝礼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轻笑地说道,“就是这些,小镇的一角。”
内森微蹙起了眉头,不明所以:小镇的一角,有什么特别的吗?已经站在这里至少三分钟了,看起来更像是正在欣赏一副旷世巨作。
“艺术家的怪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还是不要猜了。”身后传来了一个带着轻笑的声音,没有转头,而内森直接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鲁妮-玛拉。
今天的鲁妮,一身轻便的装扮,白色衬衫和天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帆布鞋,最后套了一件烟灰色的夹克外套,一头深色长发随意地扎成一束马尾辫,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和装扮,简单大方,却透露出一股北欧式的清冷,让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在她的嘴角。
内森不由眨了眨眼,脑袋之上没有解决的问号又增加了更多:鲁妮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没有听到任何引擎声,难道鲁妮是徒步走过来的?还有,鲁妮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对话对象是他,还是蓝礼?
思考犹豫之间,内森就看到鲁妮微笑地眨了眨眼,泄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神色,瞬间,那股清冷就悄然退散,仿佛可以看到一抹微光在一点一点地明亮起来,透露出淡淡的一抹温暖。
鲁妮的脚步在的身侧停靠了下来,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朝着前方投去了视线,加入了蓝礼的行列,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幅静谧的乡村景象。
两个人之间涌动的宁静,莫名地,就让内森的急切和烦躁平复了下来,无数疑问依旧没有得到解答,却已经不再着急着追求答案了。然后,内森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观看着眼前的景象,但还是不明所以、懵懵懂懂。
“久违了吧?我猜测着,你肯定会想念这一切的。”鲁妮开口打破了沉默,清冷的声音透露出浅浅的笑意。
“哈。”蓝礼轻笑了一声,然后左右摆了摆头,不是否认,而是不置可否。
前后已经十个月了,足足超过十个月的时间,都待在城市的范围之中,从柏林到洛杉矶,再到伦敦,最后则是纽约,进入2012年以来,的所有时间都在这几座城市之间来回奔波,工作一个接着一个,脚不沾地,简直停不下来。
现在,终于久违地再次离开了城市范围,来到了乡村,视线之中大片大片的建筑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部褪去,就连耳边的嘈杂和鸣叫都彻底消失,那股由内而外氤氲开来的宁静,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慢慢徜徉。
当然,剧组也是如此。
舞台和剧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演方式,在舞台之上,进一步打磨了演技之后,现在蓝礼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剧组,站在摄像机镜头面前,再次投入表演的世界之中,检验一番自己过去半年的收获。
所以,站在乡村的小道之上,蓝礼还是停下了脚步,让紧绷的心弦一点一点地松弛下来。
鲁妮明白,切切实实地明白蓝礼内心的感受。
就好像去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一样,鲁妮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洛杉矶,前往了西雅图。置身于西雅图的建筑空间之中,她依旧可以感受到那股沉闷而压抑的窒息感,如果不是和蓝礼坐在长椅之上聊天,鲁妮会选择前往城市公园,消失在那大片大片的绿色之中。
“你确定神经不会绷得太紧了吗?仅仅一周之前,你才刚刚结束了百老汇的演出,我以为,你会再休息一段时间呢。”鲁妮再次开口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