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居然失效了?陶钰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 但却是真实的。
“有趣有趣!”他啪啪拍手, 赞叹道:“你总是能给我惊喜,之前是,跟天虚子搞到了一起, 现在则是, 凭自己的意志强行留在这里。”
王瑞因为恢复记忆的冲击, 这会歪斜着身子, 他扶了下桌椅,扑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
好不容易终于站稳了,摆出了个“洋洋自得”的姿势:“我就收下你的赞美罢。”
陶钰忽地又换了表情,收起笑容冷然道:“但这种惊喜不是我想要的, 我称之为惊吓更合适。王瑞你这臭小子!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你修炼了几百年,整治我还不容易, 你不用吓唬我, 我已经很怕了。”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饱含嘲讽:“法术失效的滋味不好受罢。”
陶钰气得直吐气:“你到底是怎么破解了我的摄魂法的?你应该不会仙术才对。”
此时不蒙他更待何时,王瑞冷笑:“何云一教了我几套万用的口诀, 说无论是什么法术都能轻松破解,啧啧, 你也不过如此, 万用口诀就能打败你。我算是发现了, 越是称祖称尊的, 水平越是马马虎虎。我奉劝你,还是低调做神吧。”
陶钰想起方才跟何云一的对决,心里犯嘀咕,难道他真这么厉害。
王瑞瞧出陶钰有些害怕了,正是打击他气势的好机会:“他就是这么厉害,你这次算是走到尽头了,不如投降吧,我替你说说好话,饶你不死。”
陶钰眯起眼睛,冷然的光从狭长的眼缝中流露出来:“哼,我告诉你,死的只能是天虚子,我大不了从头再来!”
“何必喊打喊杀的呢,握手言和不好么,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吧,大家泡壶好茶,坐下来好好谈谈。”王瑞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他几百年前把你赶走,但是你现在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大家扯平了,仇怨一笔勾销罢。咱们之间喊打喊杀的,岂不是让天庭白白坐收渔人之利了么”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另有想法,你要把我送走,让何云一化魔,就凭这恶毒的心思,就没和谈的可能。
先忽悠他把自己送回去见到何云一再说。
陶钰听了王瑞的话,眉头微微蹙着,心说道,王瑞你这臭小子跟我玩心眼是吧,和谈?没可能的。
之前跟天虚子说什么扯平了的话,不过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将王瑞的魂魄“偷过来”而已。
仇是一定要报的,天虚子是一定要收拾的。
陶钰哼道:“何云一奉天庭的命令来剿杀我,没有任何可能和解的,只有你死我活,王瑞你就省省你那点小心思吧。我原本在想,能将你送走就送走,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死赖着不走,既然这样,我只能对不起你的祖先,让你魂飞魄散了。我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这招的,但现在,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
说罢,王瑞只觉得身体一轻,接下便飞进了一个小瓶内。
关在小瓶里,他才知道躲到何云一袖中的好处,宽敞、舒适,而瓶内,逼仄、黑暗。
他对着瓶壁又踢又打:“陶钰,你这个得了几百年中二病,没药医的王八蛋!卑鄙无耻!坏人无路可走,都特么是好人逼的,你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
骂了一气儿,没有回应,王瑞无奈的靠着瓶子光滑的内壁,唉声叹气。
而这时,他听到瓶外有声音喊道:“不好了,阳信县下大雪了,那口井被冻住了。”
下大雪了?虽然天气转凉了,下雪也正常,但下大雪应该还不是时候。
“陶钰——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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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一算不到王瑞魂魄所在的地方,三天时间内,他寻遍他所能想到的地方,但都没有他魂魄的踪影。
陶钰,陶钰,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回到无极寺内,对着原本矗立着金像,而如今空荡荡的地方,目光沉静。
他找不到王瑞跟陶钰,但他能够找到罗清的儿子,他在梦中见过他。
只要是见过的人,他就能找到。
何云一取出一枚铜钱,在空中放手,让它立着漂浮在半空中。
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掐诀,没一会,就听铜钱口洞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挤出一股股碎肉,好像有人被投进了碎肉器具,再被一点点的从铜钱孔洞中压榨出来。
他要把罗清的儿子从铜钱孔中取过来。
他遭遇这样的事情,陶钰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地上的血水碎肉越积越多,带着温热的腥臭味。
突然,铜钱孔洞内流出的血肉戛然而止,而已经挤出来落在地上的碎肉正从孔中倒流回去。
显然是有人在那边施加了干扰,不让他再继续伤害罗清的儿子。
何云一冷笑,你肯露面相助就好。
他立即化作一缕烟尘,从铜钱口中钻了进去。
他身处在一个宽敞的大殿内,地砖铮亮,角落里瑟缩着几个呆头愣脑的凡人,应该是仆从。
而距离他最近的距离,地上躺着一个双腿残缺,面上瘢痕狰狞的人。
他脸上没一块好肉,看不出年纪,但哭泣的声音来看,年纪应该不大。
他看着双脚残缺的创口,又看了看地上那堆血肉,咬牙切齿的对何云一哭道:“就是你在害我吗?!爹,万万不可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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