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理甚至在宴会之后,给每位大学生球员发了一份只能在现场看的空白职业球员合同,不能拍照,不能带走,只能放在桌面上翻看的草拟合同。
假若这批大学生球员选择转职业,就按照白浩南建议最好的那个方式,暂时休学,然后以月薪两万的基本工资进入如果成功买壳的甲级俱乐部,赢球奖和其他收入标准都在上面写得很清楚,所有球员里面,也就周波因为有过超级联赛征战经历,五万起步,其他奖金都和大家一样,而白浩南是零,因为他还没拿到能够执教甲级俱乐部的A级教练资格,更不用说最上面的超级职业教练资格了。
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大学生来说,毕业以后都拿不到这个数,而且这明显还是个起步的价格,所有现在队里的二十三名球员都可签署这份为期一年的合同,但合同后面也很清楚,未来续约与否,那就是双方选择了,但俱乐部有一年的优先续约权,别以为就算混日子拿着每月两万元的底薪,不上场不流汗的偷懒,职业足球运动员的考核项目也非常详细繁琐,违约、违纪处理条款都一大堆。
总之在俱乐部和球员之间,也绝对不可能是平等的,店大欺客的事情哪怕如白浩南这样义字当头挂在嘴边的家伙,也必须优先保证俱乐部处于不败之地。
周波和樊尚泽都担任了球员们对法律条款的咨询解释。
白浩南不言语,对于嘉理并未完全告知他就把这样一份合同给球员们先了解,他心里还是清楚这婆娘用意的。
简而言之就是把丑话全都让她说了。
白浩南只需要做好那个让人景仰的带头大哥就行。
其实球员们大多数看到那个收入就已经晕头转向了,那些违约违纪,甚至不太利于他们的条款根本就忽略而过,还是樊尚泽主动解释提醒他们了解。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成,他们才是真正职业化的第一批大学生,因为平京那支球队的球员收入根本没有职业化,整个俱乐部也没有商业化,说到底也就是一支大学集训队,也就是从大学生里面挑选出来训练成的专业队。
这是白浩南跟老教头聊到深夜时候,老教头也自知的一个问题,他只能说是开了这个大学生踢职业的头,但怎么全面职业化,还真没人可以接班。
所以白浩南的做法可能才让老教头格外看重实践吧。
直到大多数小伙子对餐桌上堆得层层叠叠的美食都索然无味的时候,白浩南才学着当初伊莎开洋荤的派头,用金属勺子敲几下盘子,用清脆的叮叮叮声音把几张桌子边球员们的注意力转过来,也没站起来,就那么随意开口:“合同看看就行了,其实本来在决赛踢完以前不想说这个,是为了避免你们心情波动影响决赛,但今天平京队对你们的羞辱让我很不舒服,都是大学生,都是爱好足球的年轻人,我希望你们从比赛当中收获的是快乐,所以才提前这么说,但也有一定的可能在几个月之后,这次收购没法完成,有些事情谁说得清楚呢?就像足球比赛也没谁能说得清过程结果一定胜负那样,所以现在于总把合同给你们看,我想也是对你们有个激励,之后你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思考选择,而不是在今天晚上觉都睡不着,其实以我失败的前三十年经验来说,这个时候你们要是把自己即将打职业的消息炫耀了,以后我们不声不响的没收购,我一点不丢脸的,反而你们泼出去的话就很难收回了,别人会把你们当被骗的傻子一样看,心态放轻松,暂时把这当成是个随时能让你激动兴奋的事情,哪怕不愿放弃学业,不愿踢职业足球,也别把这太当回事,我们很幸运的生活在这个有选择的时代和国度。”
大学生们反复琢磨下教练的话,赶紧鼓掌,樊尚泽安排自己的两名助理马上把合同收回来了。
白浩南很满意球员们眼中展现出来的思索跟清醒。
不管他看到的大学生是怎么贪玩好懒,平时对各种老司机了若指掌,但必须承认有文化的大学生就是比早早辍学的专业运动员们更容易沟通,大脑里面也更有理性分析的态度。
所以宴后白浩南跟球员们一同返回酒店的时候,大家仿佛已经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相当默契的都闭口不提,只是听白浩南分析今天看见半决赛胜者那一方的球员特点。
其实餐后于嘉理是要白浩南跟她走的,白浩南拒绝了,在他看来足球队的管理和公司不一样,甚至更接近军队一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光是决赛之前,还在职业俱乐部成立之前,与球员兵卒共吃共住,比树立权威性领导派头更重要。
这点在第二天决赛开始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
和很多赛会制杯赛相同,在决赛之前先举行了三四名之间的季军争夺战。
昨天无心恋战的平京队,今天像发威的猛虎一样,把对手揍了个七窍流血,白浩南当然知道是老教头已经打电话给球员们交代了他的病情无恙,还在电话里安排了新的阵容布置,放下包袱憋了口气的平京队显然把这个无奈的对手当成出气筒了。
昨天打得难解难分的一比零两个队,输的被昨天另一个输家打成了七比零,那么平京队还输给蓉都五比零,这么一算,今天冠亚军决赛的两队之间实力差距居然在十来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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