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都宗明足球训练营的盛况,首先满足了从山区市镇过来跨省考察的官员,稍微有点出乎白浩南意料,并没停留吃饭,看了一圈到处拍照,就等着他过来以后跟马儿一起合影,然后马不停蹄的往回走了,据说是市里面两会马上就要召开,他们也要回去汇报,这个事情能让好几个部门大书特书。
对于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较贫乏的县级市,这个在大城市毫不起眼的几百万投资项目,背后可以带来的市场前景,特别是让一直乱糟糟的重点旅游景点有个梳理的切入口,还是有人能看到其中好处的。
甚至不在一个省都是重点,毕竟假若属于蓉都省,省会珠玉在前,这样的偏远小县级市不过是邯郸学步,但对于滇南省这边,那就是个可以跟隔壁省省会画上等号的事情,各省市之间的竞争其实是很激烈的。
听着马儿分析的一些体制内信息,白浩南目送大巴车远去,问已经很擅长迎来送往的马儿:“关键还是孩子怎么样?我带来这些少数民族孩子。”
马儿笑:“他们还看不出来,刚从江州过来那几个小娃还可以,有两个我觉得有前途,技术底子和气质都好。”
白浩南没敢显摆都是自己儿子,但热切的询问是哪两个,马儿远远的指了南山和白豆给他看:“也是这几天到处跑了下,有点反省,我心是好的,但在圈子里呆得太久有些东西习以为常,也正好是你这个远离回来的家伙才能点醒我。”
原来白浩南去山区,有了眉目以后肯定还是把这件事给马儿电话沟通了下,也算是给自己陪伊莎离开几天找个理由,总不能给人感觉,卧槽,之前说得那么好,结果现在到处忙得不可开交,你陪女朋友游山玩水去了。
马儿却是个认真踏实的人,立刻就到整个蓉都的各家足校、青训梯队去宣传了下这个事情,想在节后春季筹办个高原集训杯赛,以赛代练是十五六岁以后的青训重要环节,然后却在这几天的接触中发现更多问题。
可能以前他把自己定位成了旗帜,一直想尽办法去赚钱支撑这个青训,却放松了培训细节本身,这次走了一圈发现太多的问题,电话里给白浩南说起来都有点愤怒了,原来有些青训教练为了尽早出成绩,十岁不到的孩子就开始搞力量训练,脚上缠沙袋,身上背沙袋背心之类,这种负重训练短时间内那确实是立竿见影,只要拆了沙袋比同龄人的力量和爆发力都要强很多,但对于发育不完整的孩子搞这一套,恶果却是显而易见的,也许就在那两年帮教练拿到比赛成绩,之后的发育和身体都堪称摧残,孩子一辈子都毁了。
虽然不是马儿自己的人,但这样的行径还是让他气得不行,以前真是太过相信这个体系。
白浩南没得意洋洋:“我也就是想能不能找一条独立于原有体系的路,只有资金保证了,才能谈现在这样的外籍教练培训,慢慢来吧,不着急。”
可白浩南当初撩拨马儿的火气,却让马儿有些急切了:“你晓得我有些社会职务,在政府那边也有些关系,现在我完全相信你会把这档子事做好,在教练方面我是帮不了忙的,资金更不是我的擅长,我想我应该去争取更多的政府资源,蓉都也要开两会,我也是政协委员,我准备答应去担任足协方面的职务,我们两兄弟好好协作,把这势头给保持下去,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干扰了,怎么样?”
也许这就是马儿和魏大侠的不同,市井之间可能更喜欢那个嫉恶如仇,动不动就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热血男儿,但白浩南从骨子里更崇尚马儿这样谋定而后动的大局观,也许以前他没资格跟马儿这样的大师兄交流,他也不懂什么叫方向,这时候有点明白了。
有些人注定是不一样的,就像马儿在足球场上永远都习惯昂首挺胸的掌管全局,魏大侠很多时候都是埋着头猛冲,他们在生活中必然也有这个区别。
所以远远的只看了眼儿子们,白浩南还是选择和马儿出去喝酒了,他们都知道,这个春节以后新的一年到来,可能都有很多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有很多事情需要在酒桌上讨论,这也是国内,起码足球圈内很常见的情况。
伊莎进了训练营也只短暂的找儿子抱抱,因为看到小腹隆起的宋娜和已经是齐耳短发的阿依就上了天台打招呼,李琳还小心翼翼的靠近孕妇旁边。
但伊莎脸上逢人便笑的表情态度,让陈素芬都吃惊:“不就是听说你们要在山区搞个高原训练基地嘛,心情一下就好了?”
伊莎过去还抱了她观察墨镜下的伤势,眼圈的淤青已经好完了,主要是眼球出血只能一点点消散,现在还有绿豆大:“心情是很好,看看南山以后,你待会儿陪我回公司,叫上乔姐,我们最后开个公司会议,所有员工就正式转到为训练营服务的大方向下面来?”
陈素芬更惊讶了:“这么大的变动?”
伊莎确实是心结解开了一样,主动招呼宋娜:“我下定决心了,宋小姐也一起聊聊?以后我们就是一起做事的同事,还请你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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