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连忙主动邀请去急雨堂了:“我们自己的餐厅,算是邀请宗哥嫂子以后经常来坐坐。”
宗连伟的老婆都有挤出来的笑容了。
阿瑟靠过来想当司机的,人这么多,白浩南要他们把孩子和宋娜这边照看好,结果出来宗连伟自己开了车,一辆满身泥泞的普拉多,他老婆还埋怨他进城该洗个车,现在有点丢脸,语气显然轻松不少。
看牌照是邻省哪个小地方的,白浩南不熟,但上车宗连伟按照他指的方向开车就自己说了,原来他是山里面开煤矿生意的,前些年那还是真赚了不少钱,所以一年花十几二十万送孩子来江州踢球不心疼,要不是老陈在培养青训和梯队上有口皆碑,而且他自己还担任超级联赛球队主教练,很有提拔新人的渠道,他们本来是想趁着潮流把孩子送到国外去学球的,当然孩子妈舍不得孩子走远了,也是宗连伟顺口提到的,女人坐在后面没反驳。
白浩南对煤老板没接触过啊,特别是对宗连伟说白老弟的时候,必定伸手拍自己肩膀感到很心惊肉跳,因为江州这山路可动不动就是盘山一边悬崖,您这单手开车还拍肩膀的习惯,一个不小心就全家团聚了,自己一堆儿子女儿可咋办?
所以到了急雨堂赶紧下车,李海峰已经把酒菜都张罗好了,跟白浩南简单聊几句,阿威他们既然过去蓉都,自己也过些日子去考察下?
原来山下的足球场周围餐饮做得风生水起,他还是有点眼红,但现在下面已经围满了,蓉都那边应该可以提前搞一个吧?
白浩南请他自便!
白浩南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这两年自己愈发对于赚钱没多大兴趣了,对这种一辈子都忙着赚钱的钱串子脑袋有点不理解,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开解别人。
坐下来的宗连伟好像对赚钱也没多大兴趣:“孩子出事以后我们就没多大心思捣鼓生意了,干脆把手里面的矿都卖了,然后搬到省城啥都不想做,这几年都跟丢了魂儿似的,这次看见这个消息过来,我们就是想拿当初老陈赔给我们的钱买这个训练营的股份,要一直都有人记得小明,把这当成他的墓碑。”
终于觉得煤老板说话不好听,他老婆赶紧解释:“是纪念碑!真的,老陈赔了三百五十万,我们当时哪里想要这个钱,只想要孩子回来,可律师都说赔了这个钱能保住老陈的命,我们还是收了,当时心里还是有很大恨的,唉……”
看她说起这个又有点泪目,宗连伟接上:“白老弟你看怎么样?本来我们还想一定要有个公开道歉之类,但那是我们想的,你人不错,股份算多少随你,我们只要以后一直保留这个名字,甚至宣传的时候也提到他,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们这个意思,就是想,想……”
白浩南懂:“外国人叫设立个基金,纪念孩子,然后防止同类的事情发生。”
宗连伟重重的拍了下他肩膀:“对的!白老弟……”
还好白浩南的身体强壮,经受住了,更有在沉重打击下的思考能力,想了想说:“其实除了建议宗哥和嫂子再生一个,我的建议是……能否把这笔钱用来在你们那开办一个训练营,怎么样?三百多万按照我们现在的模式,基本上是够的,教练组我们派人,行政管理我们有人过来带,短期内可能赚不了大钱,但长期来看一定能赚钱,培养青少年球员就像在挖矿,能理解吧?”
真是肉眼可见,宗连伟脸上的神采就亮起来,他本来就长得孔武有力的粗犷,这会儿更是眉飞色舞的那种,又要伸手拍白浩南,白浩南躲了,听见宗连伟一叠声:“说说,说说,怎么搞?”
白浩南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下,特别提到这种农家乐的形式,就在城区边缘地带低成本的租一大块地来搞,但重点是地方关系要好,摆得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能跟教育部门有关系那就更好:“平京我们有朋友在考察,蓉都的已经开始,反正套路就是这样,我也是个踢球不是做生意的,找村委会之类胃口不大的地方拿地办手续,一定要在公路边方便家长球员来,六七十万左右一块场地,四块就行,集装箱板房配套,整个在三百多万能搞定,有闲钱还可以在周围搞餐厅农家乐,就像刚才那李老板说的,先搞比赛吸引人气,巴西教练和我们本土教练组配套,行政管理其实主要就是孩子的安全,我想你们一定会很在意这个的。”
宗连伟两口子听得连连点头,原本就是怀着想念儿子的心思来看看,想为了记住儿子做点什么,现在能自己搞一所训练营,还是很有谱的训练营:“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以前在县里面关系多得很,后来县领导到了省里,那都是能走动的,绝对能行,这点关系我们还是有!”
当着白浩南就打电话给好几个人吩咐连夜过来,过来一起看看情况,回头就要去寻觅合适的地方,立马把训练营给开起来。
白浩南也得打电话让外地的小婉安排人把训练营财务筹备清单送上来,顺便来开车,兴奋之下的宗连伟两口子喝得有点多,而且宗连伟他老婆喝了酒又开始连哭带嚎,最后一车送到附近的酒店去,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再生一个的构想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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