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糖糖!糖糖!”
整个更衣室里回荡着集体起哄的声音,就连帕特里克-威利斯、艾哈迈德-布鲁克斯、大卫-阿肯斯等几个领头羊也纷纷地跟着一起呼喊起来,于是,就连不明所以的新秀球员们也都跟着一起熙熙攘攘地起哄,唯恐落于人后。
二十名、三十名球员全部一股脑地聚集在了陆恪的身后,层层叠叠地堆砌起了人墙,还有一大堆球员都已经挤不进去了,只能是朝着左右两侧不断堆积,就如同一个臃肿的棉花糖,无比夸张地坠在了陆恪的身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呼喊着同一个名字。
那浩浩荡荡的盛况着实太过夸张,不要说坎蒂丝了,就连库里都被吓到了,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库里犹豫着举了举右手,看了看陆恪,又看了看坎蒂丝,似乎正在斟酌着,“我到底要不要喊呢?要不要呢?”
但陆恪此时却没有时间顾及库里,身后的呼喊声震耳欲聋,耳膜都如同音响一般开始隆隆震荡着,排山倒海的震撼源源不断地氤氲开来,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库里,而是身后的这群家伙,还有不知所措的坎蒂丝。
坎蒂丝是一个落落大方的个性,不会轻易害羞,但此时现场的起哄声着实太过夸张,一开始还以优雅的淑女礼仪,坦然地表示了回应;可是呼喊声却根本看不到一个尽头,她也变得无可奈何起来,只能站在原地,摊开双手,又是无措又是好笑地看着眼前这群壮汉们,这场闹剧似乎没有办法收场。
陆恪主动走了出列,站在了坎蒂丝和队友之间的空档里,转过头看向了队友们。
果然,他们终于驱动了陆恪,呼喊声就从“糖糖”变成了“吼吼”,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呼喊结合在了一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笑声,调侃和戏谑的意味着实是再明显不过了,如同马戏团一般,喧闹的噪音在汹涌地沸腾着。
陆恪举起双手,连连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但越是如此动作,队友们就越是亢奋,那“吼吼吼”的声音渐渐地降低下来,从高音变成了低音,戏谑的味道越来越浓,暗示几乎就变成了明示,闹得一向坦然而大方的坎蒂丝也脸颊不由微微发烫起来。
陆恪挺直了腰杆,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队友们,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地扫视过去,然后抬起了右手,放在嘴唇之上,做了一个封锁拉链的手势,缓缓地、缓缓地将拉链合拢,不需要过多的言语,那硬碰硬的强大气势就狠狠地撞击了回去。
布鲁克斯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应该适可而止了,于是连连抬手往下压,起哄声总算是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最后彻底恢复平静。在陆恪那尖锐的注视之下,众人慢慢地低下脑袋,不敢正面直视,那喧闹而嘈杂的声响总算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陆恪轻轻颌首,没有理会这群家伙,转过身,招呼着坎蒂丝和库里,让出了空间,朝着更衣室门口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眼前的景象着实太有喜感,看起来就像是在老师面前低头认错的幼儿园孩子一般,坎蒂丝忍了又忍,但嘴角的弧度还是忍不住上扬起来,在自己笑出声之前,她还是大方地投去了视线,朝着这一群“孩子们”握了握拳,表示加油鼓劲,然后才快步离开了更衣室。
陆恪也紧跟着迈开了脚步,但走到了更衣室门口,这才想起了一件事,他好像遗忘了物品,于是又转过身,绕了回来,走向了呆愣在原地的库里,揽住了库里的肩膀,第二次朝着更衣室门口走了过去。
马库斯悄悄地抬起头来,偷瞄着眼前的景象,然后发出了一声感叹,长长地、长长地拖拽着尾音,“噢……”
其他球员们也都纷纷抬起头来,嘴角带着笑容,跟着一起感叹起来,“噢……”
那意味深长的尾音着实是再明显不过了,陆恪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再次看向了自己的队友们。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闭上了嘴巴,那无与伦比的安静反而是越发喜感起来。这让陆恪不由哑然失笑地轻轻摇了摇头,终究没有再继续停留,抬脚就离开了更衣室。
更衣室大门缓缓关闭之前,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夸张的鬼哭狼嚎,又是敲打储物柜、又是捶打胸膛、又是惊声尖叫、又是欢呼雀跃,仿佛他们刚刚赢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一般,然后如同大坝关闸一般,伴随着大门的关闭而被封堵其中,走廊瞬间就变得安静起来。
站在陆恪身前的坎蒂丝和库里,表情各异。
库里依旧是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比起篮球来说,橄榄球的更衣室着实有些拥挤,球员数量足足翻了五倍、六倍,总感觉视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人影,满满当当地溢了出来,然后所有人还在热热闹闹地集体起哄,那股强大声势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坎蒂丝则是眉宇舒展、身姿挺拔,不仅没有拘谨害羞,而且还笑容满面,那调侃打趣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陆恪,似乎加入了旧金山49人球员们的行列,跟着他们一起打闹起哄,就差没有大声地欢呼呐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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