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迹部照着一贯的作息六点起床、盥洗、用餐。
接着去马场骑马到七点四十左右,然后才不慌不忙地乘车在八点前到冰帝。
至于一直没有露面的晃生……迹部知道晃生不是没醒,大约是暂时不想面对他罢了。
迹部啧了一声,挂断了一直没有接通的电话,拎着球拍走到球场。
此时冰帝的网球场上早已人声鼎沸, 到处散布着晨练的球员与一旁加油的后援会少女们。
「部长早!」
「部长好!」
「迹部大人早上好!!」
「啊拉,这不是我们一向从不迟到的部长么?怎么今天晚了……呃, 两分钟?」忍足拿着水壶朝自家部长好奇地调侃道。
「啊嗯,你很闲?」迹部轻哼一声, 昨天虽然把晃生念了一顿, 但迹部觉得并不足以解气, 导致他心情一直有些郁闷,而他也不可能把那个伤员直接拖到球场上……既然忍足自己撞上来就别怪他了:「既然很闲就让我看看你最近技术长进了多少吧。」
一小时后,忍足无力的摊在球场旁的长椅上,身上的汗水不断淌出,将地板晕湿了一大片
——所以,他为什么要嘴贱?!
关西少年悲痛的在心底哀号道, 完全不知道他为何就问了一句就落到连手都抬不起来的下场。
迹部嫌弃的看了自家的二把手一眼, 深刻感到冰帝的训练量的不足, 不过就一小时的晨练就承受不住……
迹部单纯用他自己、晃生、龙雅与费恩四个人来做标准所下的评断, 完全没在意一般人与他们的体力差距,那明晃晃的嫌弃神情在忍足本来就被蹂/躏的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上狠狠地补上了一刀。
结束晨练以后, 迹部对着依然毫无回音的手机蹙了下眉。
啧, 每次有事找那家伙的时候反而就闹失踪, 下次干脆在他手机上装个定位器算了!
迹部念头一转,发了封信息给自家管家,安心上课去了。
反正他再担心也没用,有些是只有自己能想通。
——不过要是晃生到中午还不肯滚回神奈川的话……就别怪他替他做决定了!
……
迹部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晃生并不是「醒着」而是一夜未睡直到天明。
晃生倚在窗台上目送迹部离去后才重新倒回宽大容软的床上,终于进入梦乡。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夕阳西下之时。
晃生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摸出手机,然后看着那一串未接电话与未读讯息咽了咽口水。
——他忘记请假了啊啊啊啊!!
【临时有点事,忘了请假,没事,明天就回去。】——晃生
少年心虚地编封信息发给柳,从床上跳下迅速的完成盥洗。
不管怎么说,他最好还是赶在迹部回家前先溜为上。
盥洗完毕、换好衣服,晃生对着镜子将眼上绷带与眼罩拆了下来,然后从包包中掏出一把小巧锐利的刀片。
然而不等他继续接下来的动作手机又忽然响起收到邮件的提示声。
晃生心惊胆颤的拿起手机查看——
「你拿着刀片想做什么呢?菅、野、晃、生。」熟悉的音嗓一字一顿地从晃生背后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明明是温柔缱绻的语调却让晃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精市已经去找你了,保重。】——莲二
——保重什么啊啊啊啊!我不过就是翘了一天课跟社团而已不是么!?
晃生转过身干咳了两声,看着站在房门口的幸村硬着头皮回答:「……拆线。」
幸村挑眉冷笑了一声,让晃生不禁有种看到迹部的错觉。
「在主人不在时冒昧前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幸村将晃生先放在一旁,向带路的米凯尔欠身致意。
「幸村少爷不必在意,迹部少爷已经事先交代过您要前来拜访,我就不打扰两位少爷先行告退了,有事可以摇铃。」米凯尔说完,十分有眼色的快步离去,将空间留给两名少年。
幸村目送着对方离去后才走进房内,将门轻声关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拆线?嗯?」
——拆线不滚去医院自己拿着刀片比画什么?!
「……不能去医院拆的。」晃生苦笑道:「部长你看着就知道了。」
幸村闻言走到晃生身旁,双手环臂反问道:「是吗?」
虽然晃生的一些行为确实让幸村感到恼怒,但晃生的信用度一项很高,所以幸村也不打算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晃生动作。
晃生见幸村没有阻止才松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回镜面上,拿起握在手中小刀在紧闭……应该说被缝合着的右眼上轻轻一划,在束缚消失的瞬间晃生刷地睁开了右眼。
幸村自始自终都没有移开注视着晃生的视线,自然没有错过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缝线,与晃生那只眸色由黑变棕、最终停在浅棕色上的右眼。
幸村蹙着眉,看着晃生那一深一浅的双眸,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担忧的问道:「你右眼真的没事?这是几?」
晃生哭笑不得的眨了眨眼:「三,没事,再过一两周就看不出来了。」
然后晃生想起之前被训斥的那些话赶紧又补充道:「没完全好,看东西还有点模糊,不过已经不会痛了。」
幸村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辅助灯)开关,凑到晃生眼前,挑起少年的下巴命令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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