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氏将问题踢了回来,二夫人一时倒是为难起来。
其实原本照着她的性子,这样作死的奴才,必要将他们拖到院子里打上几十板子,再交到官府,治他们个贪墨盗窃主家财物和背主治产的罪名才能解气。
可现实是,这两年她收了来生家的不少好处,况且大厨房里采买的猫腻来生家的也一清二楚。二夫人投鼠忌器,不治罪吧柳氏这里就放不过,可要是放着几个奴才不管,那几个人为了自保,少不得要将她牵扯进来。
柳氏见二夫人作难的摸样,那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掩饰着喝了一口,拿帕子擦了擦嘴,这才一副为难的摸样,看向二夫人说到:“弟妹,还有一件事嫂子不知当不当说……”
“嫂子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跟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二夫人此刻也早就没了初来时的气焰,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
柳氏见她这样,心下冷哼一声心想你以为这就算完了,面上却是一点不露的朝她说到:“弟妹恐怕不知道吧,我看那厨房的账册上写着,别的且不说,每月咱们府里光燕窝就要五十斤,鸡蛋三千枚……啧啧啧,咱们府里拢共几个名牌上的人?难道都拿燕窝和鸡蛋当饭吃不成?你说这些奴才的胆子大不大,这样的账也敢明晃晃的写在册子里,还真当谁是傻子不成?况且刚才我让人查了库房,里边别说五十斤燕窝,根本连五斤也没有,鸡蛋也只有二百枚……”
说着柳氏还一脸,弟妹你受骗上当的表情看着二夫人,直弄的二夫人心下搓火,恨不得当时啐到柳氏脸上,大吼一声“老娘就当你是个傻的,怎么了?老娘不就贪了几个采买钱嘛,怎么了?”
只可惜,二夫人如今的把柄都捏在柳氏手里,自然不敢明着再得罪柳氏,让她颇有点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感觉,难受的不能行。
面上还得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柳氏,口里说到:“居然有这样的事,这几个奴才真真可恨,直该拖出去打死才好。”
“弟妹这话,真是说到嫂子心里去了,这样的奴才,可不就该打死。”说着,柳氏话锋一转,一脸遗憾的说到:“可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自来最讲规矩,老祖宗以仁治家,即便是犯了错的奴才,也没有说打死就打死的。我看不如将这几个奴才交给官府,到时候该怎么判,自有官府来定夺就是了。”
“大嫂,万万不可……”
二夫人一听柳氏说要将人交给官府,吓的脸色都变了,一叠声说不可以。到时候那几个奴才在公堂上咬出来,说国公府二夫人指使下人贪墨,那她的脸往那搁,还真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就见二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直恨的要吐血,还得捏了嗓子同柳氏赔小心,“看嫂子说的,这样的事,再闹到公堂上,也有损咱们这样人家的体面不是。”
柳氏听了点头点头:“弟妹说的是。”
这里二夫人刚要松口气,心想不上公堂就好,就听哪里,柳氏又说话了。
“只是如今,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婆婆她老人家哪里,咱们要不要知会一声,不然她老人家问起来,咱们也不好回话啊……”
二夫人如今,简直是被柳氏弄的快一口气上不来了,她这一句话三变的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主意,现在二夫人相信柳氏这个大嫂以前对她绝对是手下留情了的。
想着再撑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二夫人的脸色灰败起来,对了柳氏有气无力的说到:“那么依大嫂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办?”
柳氏心下微微一笑,心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便轻言细语的朝二夫人说到:“要我说,此时也不宜闹大,不如就要那几个奴才,将吞下去的银子都吐出来,厨房重立了账册,再将那几家人都发卖去偏远的地方也就是了。”
二夫人听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肉疼起来,听柳氏的意思,以前她贪下的那些钱是保不住了,不然这事就不算完。
“至于大厨房的新管事,弟妹看着什么人合适?”
柳氏还嫌不够,又笑着往二夫人的心上插了一刀。二夫人此刻简直是活吃了她的心思都有了,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得强笑了说到:“这事我是管不了了,好不容易管一回还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以后厨房的事还是嫂子来管吧。”
“只是婆婆那里……”柳氏有些为难的看向二夫人。
“母亲那里,我会同她说的,这几天我这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这精神也不济,实在是管不了了,只有请嫂子多辛苦担待些了。”
二夫人此刻真是觉得自己的心疼病犯了,一万多两银子啊,还没捂热就没了,是个人都得犯病不是?
柳氏大获全胜送走了二夫人,自觉神清气爽,想着如今这样也算是间接打了婆婆朱氏的脸,心下不免有几分得意,憋屈了近两年,总算是痛快了一回。
只是一想到珍姐儿这孩子,虽说她是一片好心,可是在自己家里,这么长的时间,对了自己这个母亲居然也能一字不说,这么想着柳氏不免又头疼起来。
对了二夫人但凡她想,便有千万种法子让她不痛快,可是对了珍姐儿这样一个娇贵又乖巧的孩子,她却总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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