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宛姐儿的生辰日子便一天天的热了起来,军中仍是每半月就会有人来,带来萧绍的书信,带走周宝珍的信和文章。
从大哥的家书中周宝珍知道他们早已到了军中,并且和吐蕃已经有过了几次交锋,战事的规模都不大不过是在彼此试探而已。
大哥说自己在军中一切都好,让家里人不要当心,从信里隐约能看出一种摩拳擦掌的兴奋。周宝珍心下莞尔,似乎男子血液里天生就有好战的成分,不单表哥连自家斯文俊秀的大哥也是如此。
三哥延明倒还好他以后是要考科举的,倒是六哥延安见到大哥的信后满腔热血,直说当初应该也去军中才是。
萧绍的信里照例是不会提起任何跟战事有关的事情的,周宝珍撇嘴。人人都说表哥在战场上计谋百出狡猾如狐,就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将表哥的故事编成书在说,只可惜作为当事人对这些事却永远守口如瓶。
在略提了几句路上的见闻之后,萧绍对她上一回所作的文章提出了批评,措辞严厉的说她态度敷衍还说如果下回还是如此那么不作也罢。并且告诉她新近缴获了一批吐蕃贵族的首饰,原本是想留给她的,只是她学习态度很不好因此只好作罢了。
周宝珍看的直呲牙,她一向喜欢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各色宝石,自从上回五婶给了那串项链之后,周宝珍就更是爱上这些东西了,虽然自己不见得会佩戴,但没事拿出来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柳氏看着女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真要让女儿去考状元不成。
过了两天,李宝珠果真让人送来一篮子樱桃,一个个鲜红水灵看着很是可爱。
周宝珍很高兴,她觉得这位李五姑娘脾气虽说有些小骄纵,可胜在率直可爱,她讲八卦的样子特别可爱。
“要说这襄阳侯府的樱桃园那是在京里也有名的,听说还是他们祖上进京时从老家移的树苗,他们家的樱桃不仅味好,连时候也比一般人家的早些,就是敬到宫里也是拿得出手的。”说着柳氏看着女儿笑了笑“这李五姑娘对你倒是大方的很。”
这边,周宝珍和母亲商量着将樱桃分了,祖父母那里自不必说,还有家里各房也都送去了,另外还有外祖父和姨母等处,东西虽少到底也是周宝珍的一番心意。
至于两个哥哥那里,周宝珍亲自带了丫头送东西去。
周延明正在房里温书,见妹妹进来便放了手里的书站起来笑到:“妹妹今儿怎么有空来。”
“李家五姑娘送我一篮子樱桃,这不送给哥哥尝尝。”
周宝珍从丫头手里接过玛瑙碟子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顺便将书房打量了一圈,见东西整理的有条不紊摆设也很是雅致。将书架上的书都浏览了一遍,见除了经史子集之外还有不少游记散文居然还有好些志怪小说。
周延明吩咐丫头给妹妹上茶,看了桌上色泽鲜红各大饱满的樱桃:“还是妹妹面子大,要知道这襄阳侯府的樱桃可不是好得的。”
周宝珍朝对方吐了吐舌头,随手从架子上抽了本志怪小说翻了翻笑到:“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既然人家送了来,我便只管吃就是了。”
周延明从盘子里捡了颗樱桃喂到妹妹嘴里,又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轻轻一咬果然是汁水饱满酸甜适口。
“妹妹爱看这些?”周延明见她手上拿了本《河东记》便出言问到。
周宝珍正看到里面有个故事说的是唐德宗贞元年间,扬州街市上来了一个叫胡媚儿的卖艺人。胡媚儿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魔瓶,看起来只盛得下半升东西,实际上却特别能装。人们先后投入百钱、千钱、刀钱直至三十万钱,都没把它装满;再将一头驴和一匹马牵到瓶口,也被它吸人。最后,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个深浅莫测的瓶子竞将由数十辆装满货物的大车组成的一长列车队也一口纳入了腹中!最后胡媚儿自己也跳进瓶中不见了,后来人们在东平见到了胡媚儿和她的车队,而那时候李师道正为东平帅。
周宝珍看的一乐,心想我要是能有这样一只魔瓶,那以后表哥行军打战便不用再当心粮草军备的问题了,想着表哥看到这样的故事必是嗤之以鼻的便笑了笑将书塞了回去。
“表哥不许看这些的。”周宝珍摊手朝三哥有些无奈的说到,萧绍怕她年纪小不会分辩,看了这些书再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兄妹两正说话呢,就听门外有丫头报说李表姑娘来了。
周延明一愣有些疑惑自己和李家表妹素无来往她怎么会来自己这里,便提声到:“去问问她有什么事。”
李贵姐连丫头也没带一个,自己手里拎了只食盒站在院子外头微垂了头等着。
想着母亲说的,如今爹爹不在了她们母女两个无依无靠,母亲的那些陪嫁这些年也花的差不多了,她们母女两必要依附外祖家才能把日子过下去。又说这样的日子到底是寄人篱下难免被人看轻,还是要想个法子名正言顺些才好。
大表哥是嫡长孙,以后是要继承公府的就不必想了,倒是三表哥年龄和身份都合适正好来个亲上加亲,况且母亲说三表哥为人忠厚,虽说不能袭爵但他书念得好,将来必是个有前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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