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衍坐到她的身后，指尖为她梳理过头发，并用发绳将她的头发给绑起。
他也很自然地回答她的问题：“你觉得你追求的东西，是正确的么。”
“是吧。”苏御也不是很确定。
只是她自然而然就走到了这个阶段。
她的目的便是活在当下，既然当下的自己想要变得空静一些，便去做到这点。
殷衍却说：“若心无爱，你所有的追求都不过是空空而谈，我明白你想追求的是万物皆空的境界，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万物皆空即为正确，为何还会诞生如此之多的生命。”
万物皆空只是过去曾存在的一种模式。
但既然那个模式已经被推翻，已经被如此多的万物所遍布，就证明空的模式已经不该存在。
苏御要求自己回到空的状态，这本身就是个谬论，她已经出生，已经活了过来，又如何谈空？
除非她可以让自己陷入死亡，彻底的归为尘埃。
而就算她之后变成尘埃了，也一样不会真的变成空。
苏御被殷衍这句话给绕晕了：“是么？”
她觉得殷衍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又觉得哪里好像是不对的。
当然，她本身修炼这件事，她也觉得哪里不太正确。
不然她就不会感到烦躁了。
殷衍同她说：“你应该培养的是平衡，空并非不可，但若你的生活生命去都是空，就会毁掉你自己。”
任何事都要强调一个阴阳平衡。
当她过度追求某件事，某个成就时，自然的她就会变得偏执和疯狂。
这句话还是她跟他说过的。
但放到她自己身上，她就给忘记了。
苏御这次觉得殷衍说的确实很正确。
只不过……
苏御从盘腿的姿势，恢复到了曲腿而坐。
她双手抱着腿，迷茫的看着殷衍：“可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关于别的人事物，我只要参与进去就会觉得很疲惫。”
这样的生活是她极度厌恶的。
也觉得自己精疲力尽，没有办法继续坚持下去。
所以她才会退而求其次，宁可保持空，也不想再去感受疲惫。
殷衍淡淡一笑，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那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你所做的事情，所参与进的人事物，是不是你所喜欢的？”
因为她不喜欢做那些事，所以自然而然就会给她的情绪造成影响。
她会强撑着自己的理智，去把事情做完。
结果到了最后，她必定会精疲力尽。
这只能代表，她一直做的事情都不是她愿意做的。
殷衍变得格外温柔，就像是清晨的阳光，从冰冷的黑夜山上升起，温热的暖将身处寒冷中的她所包围。
苏御看着他，抿唇：“我曾经以为我只要逗你，就会很开心。可后来发现这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她喜欢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她就只有顺应当下，去做当下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比如放空，比如自闭。
殷衍依旧保持着柔和的态度：“爱好是通过寻找和试验才能被发觉，你应该做的是去尝试做任何事，三分钟热度也没关系，直到你找到你真正喜欢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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